兩人站得不遠不近,外人看來親昵,但實則是什麼鸞凰心裏很明白,所以輕聲諷刺:“鬼王拿我當擋箭牌的招式可真是屢試不爽。”
“不過是送姑娘回琅琊軒休息罷了。”
“難道不是為了讓別人將視線從太陰身上移開,轉而我成了眾矢之的?”
“姑娘想多了,再說不是你自稱與本王是舊識?”
“……”
她確實是故意挑釁了慕容映真,但後夕晝也必然是將錯就錯,給別人製造出他拋棄“趙明月”就是因為她鸞凰。
後夕晝與太陰,你們的作風可真是如出一轍啊。
鬼川此時從外邊進來,見在場除了鸞凰之外都是可信之人,明月跟空音雪還有鬼王,便直接說道:“王,外頭有天人求見,自稱是南帝,要王將鸞凰……”
“鬼川,本王讓你辦的事可辦妥了?”後夕晝忽而打斷鬼川繼續說。
鬼川愣了半晌,顯然是鬼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這是不想讓何人聽見?“屬下失職,立刻去辦。”
後夕晝:“最近塔羅一直在想方設法混入鬼族,但凡有人冒充任何身份企圖進入酆宮的,一縷趕走,酆宮沒有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
王言下之意就是,就算門口真來了什麼天界南帝,也統統打發走。
“是!”
慕容映真此時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空音雪回答:“塔羅在人類體內種入鬼種,想借機入侵鬼族內部,好在趙……”說到此他停頓了一會兒,“找了十殿閻王來檢驗,否則鬼族必然發生動亂。”
空音雪說完無奈,口裏說著現在的趙明月才是趙明月,可關鍵時刻還是對她保密了,沒將趙太陰供出來。
那個趙太陰也奇怪,也不跟他說保密,仿佛不說他也知道分寸保密似的。
如果真有那麼信任他?為何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真正的她在哪兒?
慕容映真擰眉:“此事……子晏為何不與我說?”
“沒必要。”後夕晝抬手扶了鸞凰的手臂,“我們走。”
我們走……
這句話讓慕容映真花容失色。
“後夕晝,你究竟能做得多絕?我走了你當真不悔。”
“不悔,本王當真希望你一去不回,如此對你對我都好。”
“你……”
“明月,算了。”空音雪說道。
“你也說算了!”為什麼她無論做什麼,都挽不回他?看著後夕晝與鸞凰離去的背影,她回頭對空音雪說道,“他怎麼可以這麼待我?你不覺得我很冤枉嗎?他不可能怎麼待我!”
“你難道忘了,他連你的筋脈都挑斷過。”
“……可,那不都是為了我好嗎?不是為了避免我參與烏蠻戰爭才那樣做的嗎?”
“也許是吧,你再多謝耐心。”
“我等了他二十多年還不夠有耐心嗎?可他都帶了什麼回來?!”
慕容映真衝著空音雪咆哮,空音雪看著她終歸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想一想,以前趙明月就算傷心極了,也極少這樣哭鬧。
她那人好像能把開心掏出來跟大家分享,可悲傷卻貌似都能自己分解一樣。
那麼隱忍的一個人,他見過她最失控的是楚子晏死的時候,但她也不哭鬧,而是把自己折騰得不成人樣。
嗬嗬,空音雪,別說得你好像有多了解趙明月,如果你當真這麼了解,怎麼會真假不辨呢?
“回九曲城吧……明月,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