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馳順著血腥味追尋而去。
隻見數個鬼族的人正圍著一個高大的人類開戰,男人手中的大劍威力無窮,身材雖然高大,但十分靈活,即便身上已經有數個血口子,但他卻沒有絲毫退卻。
隻是,畢竟是肉體之軀,他的劍法再快,但他隻是普通的人類武藝,與鬼族作戰極為被動,尤其鬼族這邊還是兩個是黑靈營的人。
身上有黑靈石碎片。
那些鬼問道人類的鮮血頓時格外亢奮,幾個人聯手就要去撕了那高大的男人。
趙明月大喝一聲:“住手。”
那幾個鬼不耐煩地回頭,看到是趙明月愣了半晌,頭目上前行禮:“城主大人,可是這人類先來找的茬,不殺他還以為我們冥界的人好欺負。”
明月道:“此人是我朋友,還請諸位手下留情。”
那高大的男人抹去了眼前的血看著說話的人半晌:“明……明月?”
“是我,蒙律。”
蒙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怪他認不出來,明月女兒家的打扮他實在沒有見過,隻是憑借那長相辨認出來。
再看明月身後的空音雪與風凜苑,才確定自己眼前所見就是事實,五年了,在此遇見居然讓他有些哽咽,然後擰眉笑了笑。
“好久不見了,趙明月。”
那些鬼族見到確實是明月認識的人,說道:“唉,有個異類城主還真是諸多不便,到嘴的鴨子都給飛了。”
“明月城主,不是小的們瞎說,這個人若是還這樣的話,下一次恐怕就沒這麼走運了。”
“既然是城主的人,我們就先行告退。”
那幾個鬼族的人退了去。
風凜苑給蒙律做了簡單的治療,看到蒙律身上雖然有很多傷口,不過都避開了要害,不禁說了一句:“蒙侍衛的武功真是了得,黑靈營兩個人在,居然隻受了外傷。”
蒙律比五年之前看起來更加成熟內斂了很多,眉宇之間還有些滄桑的感,不過那梗著脖子不滿的模樣還是那樣熟悉。
“若不是我不諳陰陽術,也不至於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他不是一直虧在這個地方嗎?從以前就這樣。這些也都在所難免,人類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修煉陰陽術。
隻是明月不知他單槍匹馬挑戰那些鬼族做什麼?
“你怎麼會在這兒?怎麼會想到截殺那些鬼?“
一言難盡啊,蒙律歎了口氣說道:“我需要他們身上的黑靈石。”
“你要黑靈石做什麼?”明月很是不解。
原來,楚子晏不在了之後,蒙律也因為失去了舊主,不願意繼續呆在金陵,便辭了官職回老家安縣。
途中遇到了一名同鄉女子李秀秀,兩人情投意合,回到安縣蒙律開了一家武館招攬學徒,一年之後事業穩定,明媒正娶將李秀秀娶回家。
男主外女主內,夫妻兩人相敬如賓。
兩年之後,李秀秀無意之中說起:“夫君,我半夜總聽見有人唱歌,你可聽見了?”
蒙律在晏王府當差,見過很多異類案件,聽見秀秀這麼說心中很是警惕,但嘴上卻安慰說:“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少做些活,我能養活你。”
但第二日蒙律還是請了陰陽師來家裏查看,陰陽師說:“蒙官人的宅邸無論是風水還是朝向都是大吉,此屋之內更是有靈氣,如此蒙官人才會事業有成,家庭和睦。”
聽陰陽師說沒事,蒙律也便安心了。
而且接下來的幾天也沒再聽見秀秀說半夜聽到歌聲的事情。
那段時間他的武館要與其他武館比賽,所以心思很快就又回到了武館上。秀秀依舊如常每日照料他的飲食起居,一切都給他打點得妥妥當當。
以前他是伺候人的,現在成家了,在家裏秀秀將他伺候得跟個大老爺似的,所以蒙律從沒覺得自己這麼踏實舒服過,所以為了給秀秀更好的未來,他更加努力打拚事業。
隻是忽而某個夜晚,兩人同塌而眠之時,聽到秀秀做夢在唱歌。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溫庭筠的《楊柳枝》,覺得很恰到好處,借用啦!)
蒙律被她唱醒了,起身看身邊的人尤似在睡夢之中,可眼角有眼淚流出,他連忙喚醒秀秀。
秀秀醒來卻很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做夢了,聽蒙律說起來她還有些害臊說:“娘說我小時候睡覺會說夢話,可沒說過我會在夢裏唱歌。”
夢話?蒙律倒是真挺她說過幾次夢話,有時候用的還是家鄉話,有時候甚至是一些聽不懂的語言。
如此想他又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