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明月要我就隻能有我,且事事得以我為先,任何人在明月心中都不能比我重要,要永遠站在我這邊,不許再對任何人有非分之想……”
呃。
這家夥是在開玩笑嗎?
這話她倒也不反感甚至覺得很可愛,有想揍他的喜歡,明月忍不住笑。
“正經說著,你為何發笑?”
“抱歉抱歉。”明月看他一本正經略微不悅的樣子連忙忍不住笑,“我隻是想到電影……書裏的一段台詞,女孩子對男孩子說。
從現在開始,你隻許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裏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裏隻有我……”
楚子晏聽完之後,頷首:“以後明月就按這樣的準則待我。”
“……”
她隻是跟他分享一下經典台詞而已啊,怎麼就成了她對他的準則?
真有種搬磚頭砸自己腳的後悔。
“怎麼?明月做不到?”
“做得到。”
他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答應了也還不高興,明月心裏偷偷鄙視了他一下,就去妙音坊門口站了一會兒他都能氣成這樣,這醋勁會不會太大了點?
回到了晏王府。
楚子晏提著藥箱進書院。
趙明月卻不在,這剛回來又去了哪兒?
問管家:“明月在何處?”
“老奴見她從藥房出來又去了倪往住處。”
她去找倪往做什麼?還去了藥房?
明月是聽夜十說,倪往昨晚去濕地殺無心鬼受了重傷去找的倪往。
她私自去接了妖魔通緝令,必然不會讓府上其他人知道,估計對自己的傷勢也有所隱瞞。
倪往開門見到明月有些意外,隨後拱手行禮:“公子有何吩咐?”
趙明月提了一下藥箱。
倪往一怔,將門打開,把明月請了進去。
她與明月接觸的時間也並不算長,但從臨京到銀川,再到三年之後在關山與空桑的相處,對明月的為人處世她打心裏敬佩。
明月說:“傷勢還好嗎?”
猜得出來是夜十跟明月說的,倪往沉默了一會兒:“還好。”
明月說:“我雖不是大夫,對邪祟侵染的傷卻還有些辦法對付,你要是信得過就讓我幫你瞧瞧。”
倪往眉頭微微一皺,看了明月純淨的眸子須臾,轉身解開了衣裳,將衣服拉下露出後背,後邊有三道發黑的爪痕。
明月不由深呼吸,這麼深的傷這丫頭居然一聲不吭地忍著,明月牙關一緊,打開藥箱拿出藥材與去除陰毒的丹藥。
受邪祟毒氣所傷很多通過普通的藥草也能醫治,但複原極為緩慢,陰毒有敗血與腐化的毒性,所以稍有耽擱就會惡化得很嚴重。
明月動作盡量放輕,但藥粉灑在皮肉之上,腐敗的傷口冒起一些黑煙。
“嗯!”倪往痛到極致隻是輕哼兩聲,但額頭還是忍不住冒出了一層冷汗。等明月幫她把藥上好,倪往麵色也變得很蒼白,拉起衣服說道:“多謝公子。”
她不開口請求明月為她的行動保密,皇家陰陽師接私單並不被允許,即便有些陰陽師也會暗中接單掙外快。
可她既然已經做了要被曝光她也認,但她相信明月不會說出去,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時候單獨來她的住處。
明月將藥箱留下:“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再過來幫你換藥。”
“我姐姐為了救我被無心鬼殺死,我發過誓,五年之內一定會殺了無心鬼,可沒想五年之約到期,我依然不是那孽畜的對手。”倪往忽而說道。
明月也沒想到倪往會主動跟她說起心事,倪往是個過於獨立的女子:“如今無心鬼以死,不管是不是你所殺,但如果我是你的姐姐,會更慶幸你平安活著。”
倪往望著明月目光格外堅韌。
“姐姐天資極高,父親說她以後定然會成為優秀的陰陽師,而我資質並不好,即便苦練至今卻一事無成。”
“那是因為你太高估一事無成這個詞,你自己看不到而已,在別人眼中你是個優秀的陰陽師,有時候放低自己是為了更高的修行,倪往,你是我見過最有潛質的陰陽師,因為你比任何人都虔誠與專一。”
倪往看著她良久,再次拱手行禮。
明月回禮:“有我能做的隻管來找我,別總是一個人。”
說完明月離開了榮慶堂,沿著暢春園走回書院,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回到書院自己的房間又見亮著燈,楚子晏坐在她房中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