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沒吃早飯?”
“沒吃。”楚子晏轉頭看她:“明月吃了?”
明知故問,他讓她吃了嗎?才剛拿筷子就被蒙律給帶出來。
“也還沒。”
“看來你我心有靈犀,正好一起去吃。”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不害臊呢?明月沒好氣點頭:“那進去吧。”
店鋪不大,熱騰騰的爐子擺在門口,外頭有人排隊買早點,店鋪裏隻有三張正方形的桌子,有兩張已經坐了客人。
她與楚子晏走到沒人的座位。
餐桌很舊,原木已經沒擦拭得很光滑,楚子晏站著看了一會兒準備將就坐下。
“等一下。”
明月掏出手帕在他要坐的椅子上擦了擦,楚子晏站在一旁看著她目光微動。
“坐吧。”
然後又擦了擦他麵前的桌麵,察覺楚子晏目光落在她臉上,她擦拭的舉動停了下來。
“……”
時隔三年,被他養出來的奴性居然一絲都沒退化,依舊如此駕輕就熟的鞍前馬後。
還真應驗了他那句話,明月會想辦法。
憋屈啊。
但做都做了,她現在停下來反而顯得欲蓋彌彰,不動聲色繼續擦完他的桌麵,再擦自己的,然後坐了下來。
坐了一會兒,看店裏並沒有人招呼,還得自己出去排隊買進來,這件事當然還是得她做。
“公子稍等,我去買。”
她麵前站了七八個人,有打包帶走的,有端著進鋪子裏邊坐著吃的。
這早餐鋪子賣的大概是腸粉一類的東西,爐子上燒著一個蒸板,倒上米漿蒸熟,卷上碎肉、木耳、花生碎等餡兒。
放現代叫腸粉或卷筒粉,這的人叫米卷餡兒。
明月點了四個口味,又買了一塊芋頭糕,旁邊還有兩樣蒸糕看著也挺好吃,不過是甜的,她跟楚子晏都不偏愛甜食就沒要。
趙明月先將米卷放到桌上,又將芋頭糕放桌上,再去調配了蘸醬,一個辣的,一個不辣的。
楚子晏口味偏淡,不嗜辣。
明月是鹹淡皆宜,但自己的話更愛吃香辣的東西。
她將那碟不辣的蘸醬放到了他麵前。
坐下看他不動手,又將筷子送到了他手上:“趁熱吃,不然等會兒就涼了。”
說完坐下來,將兩條腸粉放入自己的盤子裏,澆上濃稠的醬汁,頓時聞到開胃的香辣味道,心情頓時好起來。
用筷子將腸粉夾斷,蘸著醬滿汁地要往嘴裏送。
卻感受到兩束目光一直凝視自己,不得不抬起視線看向對麵的主子,看他正隱含笑意看著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了:“沒吃過?”
“明月坐我旁邊來。”
坐對麵跟坐旁邊有什麼區別?明月端起盤子坐到他旁邊。然後她知道有什麼區別了。
楚子晏將他的盤子給了她,挑眉笑:“幫我。”
讓坐到旁邊是為了更方便使喚她……
明月放下筷子,將他的醬汁幫他澆上。眼看楚子晏動筷子要吃她那份,她好心提醒:“辣。”
楚子晏還是將那一口腸粉往嘴裏送,緩慢咀嚼。
然後眼睛裏立竿見影滲透一層水汽。
明月探過頭看他,哈哈大笑:“跟你說了辣。”
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麵前,她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楚子晏喝了一口溫水:“你確定要吃這麼辣的食物?”
明月將他的腸粉夾成一節一節的,再將碟子放回他麵前換回自己的:“這叫各有所愛。”
說完埋頭吃,是有些辣,吃了幾口感覺身上都變得暖和。
“那就潛移默化一下。”楚子晏突然說了一句。
明月不解看向他。
他夾著一節米卷,用小盤子接著送到她麵前:“據說兩個人相處久了,會越來越相似,不論是言行還是喜好……”
即便如此,也不用喂她吧?
明月看著他搖了搖頭:“公子這樣可不大好吧?”
“手酸了。”
真是的,這叫無事獻殷勤?還是在贖罪啊?明月沒好氣地張口吃掉他筷子上的米卷,可吃完一塊他又來一塊,第三塊時明月看出了端倪……
“你這是不愛吃所以一直塞給我對吧?”
楚子晏嘴角一彎,供認不諱:“這米卷餡裏有紫蘇。”
“原來你不吃紫蘇。”明月還有些抱歉,她沒問就給他點了這些,可重點不在這,他是不吃才喂給她吃?!
明月不爽地將他盤內的紫蘇餡都夾過來,再將自己碗中其他口味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