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你什麼?”
“都不是我真的意願……對了,長平公主的事情,你……沒關係吧?”這是詢問,也是轉移話題。
楚子晏微微挑眉:“明月覺得我有關係嗎?”
明月又看一眼竹籃裏的雪犬:“這招真挺狠的。”
他也看向了竹籃裏的雪犬,從昨夜開始他就沒再抱過這個東西。楚子晏的嘴角依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不過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最大的錯誤就是想當我的妻子,嗬。”
他的妻子。
趙明月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怔怔看著此刻美出一絲陰邪的楚子晏。
楚子晏目光柔韌地接住了她的視線,長眼緩慢眨動:“明月為何如此看我?”
即便是清泉卻依舊也是能讓人溺斃的水,明月深刻明白這個道理:“隻是突然,萬一那天我把你惹毛了,也會很慘吧。”
“不會,我答應過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
明月一聽,笑:“這話你還記得啊?”當然兩人發生口角,她氣急之時說的話,他不提她都忘了。
“你對我說過的話,每一句我都記得。”楚子晏目光落在了她揚起的嘴角,看得有些入神,“明月呢?”
“我什麼?”
“也能不管理由都原諒我嗎?”
“你都不會跟我計較,還會做出什麼需要被原諒的事情嗎?”趙明月頭抵著馬車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
明月吸了吸鼻子點頭。
“過來靠著我睡一會兒。”他移開手臂露出自己的雙腿。
明月淚眼朦朧地瞧了一眼:“不靠,你腿麻了我還得給你捏。”
楚子晏望著她沒說話。
車馬不知行到何處,外頭傳來一陣雜亂的狗叫聲,楚子晏聽了一會兒,看了眼竹籃裏一動不動的雜毛,問:“蒙律,外頭是什麼地方?”
“中州西郊犬場,咱們軍犬也有一些出自於這兒,金陵不少看門犬是來這兒的配種。”
楚子晏細長的眼睛微微一動:“停車。”
蒙律停下馬車:“殿下有何吩咐?”
“這雪犬是珍貴犬種,你把它送給犬場配種吧。”
竹籃內的雪犬聞言驚恐得立刻要竄出來逃跑,被蒙律按住:“那配了種還要領回王府嗎?”
“不,就贈與犬場主做母犬,讓它多繁殖些與中州犬的雜交後代。”
蒙律領命:“是。”
然後就將雪犬送入了犬場。
明月眨著眼睛有點懵,似乎又感受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氣氛,但似乎又什麼都不是,楚子晏太淡定了。
隻是如果此舉不是懲治蓮香的話……明月額頭不由冒出一層冷汗,她要是還在雪犬身上,那楚子晏這個舉動豈不是把她送到狗堆裏給那啥了?
明月急得沒上前去掐楚子晏,你小子知不知道差點把自己人給坑了?!
楚子晏看她一副吃了蛤蟆表情,嘴角一彎:“不困了?”
小娘險些都真成了狗日的了,嚇醒了!
看她橫眉豎眼,他垂下長長的眼睫忍著笑:“怎麼是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
明月氣不打一處來。
要是他不知道她曾在雪犬的身體裏此事就是有驚無險。要是他真能認出什麼時候她是雪犬,什麼時候她是趙明月那這家夥簡直就是……成精了,什麼都知道。
“楚子晏你……”
“你以為你換了身皮囊,我就認不得你?”楚子晏此時睨著她幽幽說道。
明月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驚歎:“你真的什麼都知道……楚子晏,你是不是藏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技能?”
他啞然失笑:“這不難猜,空音雪跟我說你去了煉妖池,回來你身上多了妖紋也就罷了,言行舉止判若兩人。我開始隻是懷疑這個人不是你,但他卻認得我們,而且對梁昭君十分恭敬……”
“即便她再掩飾,但日常還是露出了以前不少習慣,跟蓮香有幾分相似,再加上後來你回來了,就這樣……”
明月突然來了興致,問了一句:“你怎麼認出雪犬就是我?”
楚子晏看著她挑眉:“明月難道不知,你跟它長得一模一樣。”
趙明月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伸腿踢了他的鞋子:“你才跟二哈長得一毛一樣!”
她捧腹笑了一陣,又說:“你既然知道我在雪犬的身體裏,還敢就那麼毫不猶豫地把它送養犬場去,萬一……”
“沒有萬一。”他聲音不大,但望著明月目光柔和起來,“我認得明月,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