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善與惡愛與恨人與鬼(2 / 2)

傅若水帶著驚人的消息回來了。

說當年張東的學徒有一個叫劉誌成的突然重病死了。而那劉誌成是蘇香青梅竹馬的玩伴。兩人從外地來學藝,那個時候蘇香十四五歲,卻已經生得水靈動人,學徒之中張東最喜歡蘇香。

並在一次酒醉之後,險些在磨豆坊把蘇香給強暴,被劉誌成遇見用扁擔打了一頭的血。第二天兩人就要一起離開,張東不願意讓蘇香走,就將兩人帶回屋裏勸說,說他隻是醉酒,把蘇香當成了二夫人。

那時候二夫人也剛進門沒多久還新鮮著。

兩個孩子也無依無靠,聽完此言又暫時留了下來,張東便整日與新夫人恩恩愛愛,並沒有再對蘇香有任何不妥的舉動。

但有一年泉州城鬧風寒病,城裏很多人都得了這病,也死了不少人。當時劉誌成與蘇香雙雙病倒。最後劉誌成病死,蘇香痊愈。但大夫人知道其中緣由,因為張東從嚴明那拿回來的一份是治風寒的病,一份是慢性毒藥。

劉誌成死後,張東就把蘇香給睡了,還說要納她為三房,蘇香忍氣不肯,吞聲學藝最後自立門戶,在張東豆腐坊附近開了一家蘇香豆腐店。憑借著美色與手藝,分走了張東豆腐坊的很多客人,兩人這幾年就一直掐著。

張東大夫人這些年在家裏地位不倒,是因為知道張東的把柄,但她強調自己沒有參與任何為非作歹的事情,就隻是要挾丈夫而已,還望陰陽師庇佑她跟她的唯一一個兒子。

傅若水說完這些,不解地問明月:“難道凶手真的是蘇香?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把兩個大男人往那麼高的地方懸掛上去?”

“大概是利用了那天我跟夜十發現了那口井……”

“井?”夜十雖然感覺那妖孽不像凶手,但也沒想到井是什麼情況,“那天那個小沙彌所在的那口井?”

明月點頭:“如果在井上橫放一根鐵棒支撐重物,用一跟繩索繞過七層塔的頂端飛簷,繩索一頭綁著重物,一頭勒住張東或嚴明的脖子,然後將鐵棒抽走,重物落入井中,那麼張東或嚴明會怎樣?”

“會立刻被提上去啊!”夜十恍然大悟,“然後再用繩索打上特殊的結,割斷,如此一個人就能把一百多兩百斤的人穩穩吊上去。”

傅若水與季澤希聽得目瞪口呆。

明月說:“所以嚴明腳後跟的那些泥巴與草葉,是被拖上去的過程當中在地上劃出來的。”

“你怎麼會想到這些?”

“在電視呃……書上看過一些推理。”明月也不多做解釋繼續又說,“嚴明左手指甲下方有暗色的汙漬,而那天我們去吃豆腐花時,我看到蘇香脖子下方有兩道抓痕,如若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嚴明當時抓傷她的傷痕……”

傅若水看著明月,呐呐說道:“當時看你看蘇香看得癡迷,還以為你盯著她那……看呢!”

明月一聽嗬嗬笑,供認不諱:“胸部我也是看了的。”

正慚愧的傅若水一口氣沒提上來,嬌嗔罵了一句:“男人都一樣,不要臉……”

明月不言語,夜十與季澤希心照不宣也不說話,季澤希怕師妹再鑽牛角尖生氣,便說道:“可是,這些都是推理,我們沒證據證明那是蘇香做的。”

夜十說道:“劉誌成能恐嚇到張東大夫人,就也用他來試試蘇香?”

“蘇香連人都敢殺,還怕劉誌成嗎?”傅若水不解問。

明月回答:“蘇香做的這些都是給劉誌成與自己報仇,她不會害怕劉誌成的鬼魂,但卻會對他坦誠也不一定。”

於是那晚,夜十裝成了劉誌成的模樣,說蘇香為何這麼傻,居然為了給他報仇而殺了張東與嚴明,將當年他們的一些回憶,與她殺人的方法都說了出來,蘇香就反問他。

“你怎麼會回來?”

夜十說:“反正我是個死人,我會幫你頂罪,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嚴明跟張東是磨豆鬼殺的……”

蘇香恍然大悟,心裏感動而又難過:“所以那些傳言是你故意放出去的?你……為了保我?”

蘇香回憶起兩人青梅竹馬的感情,再說起張東與嚴明的惡行,說反正她也不想活了,說她要跟著劉誌成在一起做一對鬼鴛鴦。

明月與傅若水與吳大人此刻走了出來。

蘇香才驚覺自己上了當,憤怒道:“你們!你們騙我!”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她方才的話都讓他們聽了去。

季澤希手裏還捧著一個封魂壇,傅若水上前說道:“蘇香,我們是騙你,但劉誌成卻是沒騙你,他抱著魂飛魄散的決心想把所有的罪責都攬下,隻可惜紙包不住火。”

蘇香看著那封著黃符的壇子頓時嚎啕大哭,哭聲無比淒慘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