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走越黑,明月忍不住道:“這裏的夜晚也太黑了吧?”
夜十舉著火把走在前頭:“你不知道這兒沒月亮也沒星星?”
趙明月:“這辛桑人、修羅鳥還有天上的月亮,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了變故,會不會這些東西之間有關聯?”
傅若水:“有陰陽師研究過,即便推出辛桑人與你們說的修羅鳥有關聯,但跟天上的月亮就找不到關係了。”
“月亮是不可能會憑空消失。”她可是來自有人登陸過月球的時代,“看不見月亮的理由隻會是因為視線被遮蔽。”
傅若水:“是有人說在銀川上空有一個巨大的結界,但如此大規模的結界,除非是天上仙所設的仙障,否則就隻能相信是天狗吃了銀川上空的月亮。”
銀川上空的月亮被吃了,其他地方還有月亮?
傅若水清脆的嗓音在夜裏聽起來十分悅耳:“很多陰陽師嚐試去打破過這個結界,快兩百年了,沒人能尋找得根源滅其根本,而且,月亮消失對人也沒其他害處,陰陽師就隻能作罷了哎呀……”
傅若水踩滑了一腳險些摔倒,明月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說話也要看著路啊。”天實在太黑了,明月不得不牽著她緩慢下山。
明月的手不大,手心還都是紗布,但露出的手指很暖和,傅若水都不知道方才還哆嗦流鼻涕的人,行走了一段時間後身上就暖和手也暖和了。
大概這就是男孩與女孩不同的地方……
男孩?
對啊,趙明月即便還小但也是個男孩兒,她也大不了他幾歲,想著就害臊地要掙脫她的手,腳下又是一滑……
這會兒她沒掙脫反而被明月拉得更緊。
趙明月沒有自覺,更沒能體會傅若水為妙的心裏,隻跟夜十說:“如果說月亮的消失跟修羅鳥有關,怎麼能說這結界的設置對人無害?”
修羅鳥可是害人命的。
即便如此,夜十也沒怎麼在意:“能設置如此繁複龐大結界的人,必然法力強大,但他卻隱匿得如此的好,顯然也擔心被人發現,所以這個結界對他而言應該非常重要。”
明月讚同點頭。
傅若水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大多放在趙明月握著的手上,這小子到底是故意占她便宜還是在幫她而已?怎麼拉著她的手還不放開了?
看明月如此心無旁騖地跟夜十言論,看起來也不像心有邪念。
突然又想起在銀川驛館地下室,明月從她懷裏掏了手帕,她出手就甩了他一嘴巴子,此時想起來更多是逗趣,她不覺笑出聲來。
“怎麼了?”明月不知她為何發笑。
她居然笑出聲來了?連忙搖頭:“沒,沒什麼,快看,能看見燈火了。”好在準備到了,否則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胡亂遊走的心思。
幾人加快步伐回到無月客棧。
楚子晏與蒙律等人站在客棧的屋簷之下,看著他們走近。
季澤希已經迎上去:“師妹,你們怎麼這麼晚?”自然又低頭看師妹與明月牽著的手,目光一頓。
傅若水連忙掙脫明月:“我,我們下山的時候遇見了一些事,所以晚了!”
她臉紅得發燙,清了清嗓子說:“我又累又餓,師兄快去給我買吃的!”
說完丟下明月與夜十疾步衝入客棧。
明月也疾步往客棧走,小白狐狸跑到了她腳邊繞了一圈,她低頭看了看它沒停下腳步筆直走向楚子晏:“這麼冷,公子怎麼在外邊等著?”
楚子晏說:“回來就好,快進來吃飯。”
說完他攏了攏身上的鬥篷朝室內走了進去。
夜十熄滅了火把,跟趙明月同桌吃飯。兩人確實餓了,埋頭大快朵頤,吃得風生水起。
夜十吃得快,第二碗飯下肚,明月盛了第二碗,不過已經不那麼餓了,身上也暖和了,速度也慢了下來,就一邊吃著一邊問夜十:“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修羅鳥是為了報複辛桑人,那辛桑人沒了是不是就結束?”
夜十滿嘴的食物,嚼了幾下道:“人在生前貪嗔癡,死後依然還是貪得無厭……”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楚子晏遠遠坐著看。
明月說著吃著還從一旁的包袱裏拿了東西出來翻看,又跟夜十說:“這畫像忒麼逼真了。”
夜十看一眼那畫冊,兩人吃吃笑著,夜十逗趣問:“有沒讓你想到通緝令上的肖像畫……”
明月頓時哈哈大笑:“隻能說古代人腦洞比較大,抓人全憑想象力。”說到這個明月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你這手機怎麼回事?”
“原來在你手裏啊?”夜十隻看了一眼,繼續吃飯。
“是在我這兒,不過這手機裏烏漆墨黑的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