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嫌疑犯夜十(2 / 2)

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出是該告訴明月還是不告訴,便說道:“我也把府上裏外都查了一遍,還沒找到元凶,我知道你是在宋宅中的毒,我們脫不了嫌疑,所以會追查也會配合的。”

她中毒,該問該查的楚子晏應該都做了吧?

既然他們都問過,她也就不必再浪費口水,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我也就算了,主子尊貴,可受不得半點閃失。”

“我知道,抱歉。”

其實明月想想也不對,就算宋宅有人要下手也不能是對她下手?隊伍裏最金貴的是楚子晏,而棘手的是蒙律他們,最弱最不起眼就是她,對她下手那簡直就是浪費毒藥。

再說,就算是她誤食了誰的那份,那藥量也不能毒死人,如果不是為了毒死,幹嘛要下這種狂吐血的藥,蒙汗藥下去不更好嗎?

還是說下毒的人是個白癡,把藥量給搞錯?

那也不能夠啊,就算再傻也知道如果擔心對方死不了隻管下猛藥啊。

明月晃了好幾個落院也瞧不見夜十的影子,最後在最西邊看到了落鎖的耳房,猜想大概就是在這兒了。

明月走到門口,拿著鎖頭看了一看,敲門:“夜二,你在裏邊嗎?”

“明月?”夜十立刻衝過來貼著門叫了一聲,“趙明月!”

這個鎖頭可不像現代的那麼高端,拴著的鎖瓣之間能將兩塊門板拉開近十厘米的寬度,明月從那看進去,就夜十也從裏邊看出來。

明月見了他就挑眉問:“誒?二愣子,這鎖就把你給困住了?”

正午時分,陽光明媚,屋內有些暗,門口的明月背後陽光照耀,她背著光的臉微微發青,嘴唇也不紅潤了,像大病初愈。

夜十看了她一會兒,無奈地問:“你信嗎?”

“信你毒我?”

夜十聳了聳肩:“你是跟我喝了酒才出事的。”

明月忽而沉下臉冷聲質問:“所以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我害你幹嗎?”

她還真信他會害她?正著急辯解就看到她慢慢彎起的嘴角,夜十頓時明白,她信他。又是無奈一笑夜十說:“是啊,我為什麼要害你?”

兩人從門縫看著對方,也沒解釋就釋然了,夜十往門上一靠,背靠左邊的門板。明月也學他往右邊門板靠。一個往外一個往裏正好把中間的鎖鏈撐開,正好能看著彼此說話。

明月說:“還以為都像電視上演的,關人都關柴房裏,我第一個就衝到柴房找你,唉騙人,柴房哪能關人呢?不過路徑廚房給你帶了好東西。”

她拎起手上那壺酒,從門縫之間送進去。

夜十轉頭一看就笑了,接了過來砰的起開酒壺就灌了一口,砸吧嘴嗯了一聲:“酒還湊合,下酒的沒帶嗎?”

“喏,烤雞。”把一個粗紙包的烤雞也遞進去,夜十看看那包裹又看看明月哈哈哈又笑了,“挺好的!”

夜十抱著酒壺,拿著雞順著門板滑下去坐在了地板上:“你們人類不是常說,從門縫裏看人不好嗎?怎麼我覺得從這門縫看你小子倒有幾分帥氣。”

明月後腦抵著門板,陽光有些刺眼:“這叫因人而異。不過說來奇怪,我家公子都沒追究李慕白,怎麼就把你給關起來了?”

夜十吃喝含糊說道:“誰知道,脾氣就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瞥眼看到明月腿上的鈴鐺,隨口又問,“你腳上那是替命鎖吧?”

明月抬起腳:“嗯。”

“他是五陰之體,你能扛他多久?那天在馬車上,你打了我一掌還接了我的金符,想必也是也有些道行的陰陽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語氣雖然還是漫不經心的,但多少有些責問之意。

明月看著他說:“我知道,就如同你知道明明像個陷阱卻還是紮進來的心魔,賭一把吧。”

“能告訴你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嗎?”

明月想了想,忽而笑著說:“誒,你說,你都還是陷害我的嫌疑犯,我跟你聊這些合適嗎?”

夜十一愣,哈哈哈笑道:“也是也是。”

“算了,還是告訴你吧。”

“不要!”夜十猛然喊住了明月。

明月險些喪命,換做是他也會懷疑他,既然明月心存芥蒂,那他就不該跟她深入聊太多事情,省得讓她誤會他在打探什麼。

隻是再次看到明月的笑臉,頓時又明白。

趙明月此舉哪是,或者說哪單單是試探他是不是嫌疑犯,先說出一句“你都還是嫌疑犯”,而後又加了一句“還是告訴你吧”,然後把他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如此既試探了他的真假,又正好堵住了他繼續往下問的話。

顯然,他所有的反應似乎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才這麼笑。

“趙明月,我本以為你不過就是一個孩子,現在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