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看著桃木劍又看看翠珠,也分不清什麼狀況,但還是爬了起來用桃木劍指著翠珠說:“妖孽,知道我的厲害就趕緊逃!”
她可不確定還能來下一招!
因為她似乎沒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麼其他變化。
翠珠還在驚恐地一邊後退一邊呲牙咧嘴,最後咆哮幾聲之後雙腿慢慢地跪了下去。
什麼情況?
剛才凶神惡煞的厲鬼此時居然給她俯首?
她有這麼厲害?
看來她恢複靈通那是指日可待啦。
“哼,既然你給我下跪了就立馬滾,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趕緊滾啊混蛋,她腳上的替命鎖一直在吸收她身上的力量與溫度,她拿著桃木劍的手都快不聽使喚了。
她再不走,她都穿幫了!
翠珠那長著五顆腦袋的身體縮成了一小團,怕死卻腿軟得逃不掉,不斷呲牙看著她……
不對。
明月心一寒哆嗦了一陣。
翠珠不是看著她,而是……
背後的陰氣幾乎貼上自己,趙明月渾身一激靈猛然回頭,桃木劍如長虹揮下!
啪
身後的人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的桃木劍。
翠珠以為有縫隙立刻竄逃。
握著趙明月桃木劍的人抬起另一外一隻手,手指蒼白,指甲修長鋒利在昏暗的光線下發出幾絲銀光,五指輕輕劃開,幾絲冰冷的殺氣劃破了空氣,朝著幾乎消失在夜色中翠珠的黑影而去。
“啊——”
重疊的慘叫發出之後,夜幕之中看到血肉飛散的影子。
這人輕而易舉地就撕裂了翠珠的鬼身。
此人身量極高,瘦小的趙明月慢慢抬起頭。
昏暗之中,那人頭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骷髏麵具,麵具之上有幾道紅色的妖紋,長發在黑夜之中看不到長度,仿佛他的身後都是他的頭發,漆黑一片。
是他!
那天晚上撕碎腐屍鬼,比黑夜存在感更濃烈的麵具男,正用他麵具之後那雙冰冷的神眼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比黑暗更能讓人覺得恐懼的視線,讓趙明月又有了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多謝……大俠出手相救。”
麵具男依舊在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這家夥是陰陽師嗎?怎麼感覺比鬼還沒人氣?不過他的身上沒有死亡的味道。趙明月試圖將桃木劍從他手裏拔出來。
桃木劍此刻卻化成了粉末,連同在她手心裏的手柄也不能幸免。
明月的手一空,後退了幾步。
該不會虎口逃出又進了狼窩吧?
趙明月猛然再退,但身體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從地上拔起來,慢慢升到半空,她想掙紮但卻動彈不得。
“兄台,有話好說。”
“哼。”回應她的是短促的冷笑。
他舉步走向她,四周冷風旋轉,他黑發攪弄夜色飛揚。
明月有種錯覺,他的黑發結成了一張黑夜的網,而她就是被纏在網上的人,當他走近,她有種如同被蜘蛛獵食的恐慌。
趙明月掙紮:“大俠大俠,我們無冤無仇的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的聲音驟然停止,不敢再多說。
因為他走得太近了。
明月在半空懸掛的位置比他越高一些,他站得很近,冰冷的麵具輕輕挨著她的臉,而嘴巴所在的位置就是她的脖子,隻要他張口就能咬斷她的大動脈。
尼瑪,這家夥分明不是人吧……
“喂喂喂,大哥,我不好吃的!”
那人卻在她脖子之間深呼吸,貼著耳邊傳來的又是他短促的輕哼,然後他嘴巴慢慢張開,冰冷的牙齒碰到了她的動脈,一股能輕易刺穿她皮膚的壓力讓她再次說道:
“我真不好吃,你要吃我還不如用我呢!”
麵具後的眼神忽而一動,牙齒一路從她纖細的脖子往下,張口在她肩膀之上,沉重咬下。
皮膚被刺破,趙明月悶哼一聲。清晰感覺到他吮吸了一口,喉間發出吞咽的聲音,而後不知足地又吸了一口,吸血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回響,明月感覺血液正往他嘴裏湧。
“味道比聞起來更好。”麵具男冷冷的說著,修長的手指抹了一下嘴角意猶未盡,黑暗的眼睛斜睨明月,“確定比起吃,你更好用?”
你TM是吸血鬼嗎?!
心裏破口大罵你,趙明月卻頻頻點頭:“當然!你要吃了我就沒下文,但你不吃我還可以幫你做事。”
“包括殺了楚子晏?”他的聲音醇厚,但很冰冷,像鮮血嗚咽。
“……”這家夥也跟楚子晏有仇?
“不敢答應?看來你並非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