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辰璀璨一片,夏日的夜晚,藥山要比長安涼爽愜意。WwWCOM
卓藏鋒將踏雲馬交給紮力古,獨自一人登上山來。
踏上最後一層石階,望到屋內燈光,窗上映著兩個優美的身影,他的心裏有一片暖意。
從那高聳的髻上來判斷,坐在窗邊的那個是月月殿下,而略微側著的那個身影,是莫雅。
這沒有什麼感到驚奇的。
月月殿下經常不請自來,一些話後又時常不辭而別,我行我素,隨心所欲。
高興了,冒著風雪也會光臨,不高興了,十半月不見人影。
卓藏鋒走入房內,聞到一股香草,麝香等混合的香味,兩個姑娘拿著針線專注地繡著什麼。
莫雅看他回來,替他打好洗臉水。
這也是吃飯之前必做的功課,卓藏鋒剛開始不習慣,後來被逼著洗臉洗手幾次,才逐漸適應。
莫雅自去廚房忙活,月月並沒有抬頭看他一眼,隻顧低頭繡花。
卓藏鋒湊過去,看她托著一塊彩色的布帛,靈巧的手指飛針走線,那蘭花指微微翹著,像是一隻揮動翅膀的蝴蝶。
月月感覺到他的氣息,並不抬頭,道:“紮力古砍了一些艾草,留下幾支插在門上,剩下的我和莫雅就編了艾條,馬上端午了,插上艾條驅邪祛病,艾條就留著蚊蟲多了的時候點燃。”
卓藏鋒看她專注認真的神情,打趣道:“你呀!堂堂焉知國公主也學會了老百姓的活計。”
月月換了一根紅線,道:“我來到大唐,從來沒把自己當做公主。”
卓藏鋒怕引起女孩思念故國之情,讓她傷心,急忙轉過話題,了太學院的情況。
月月聽他起劍術比試一事,忍不住抬頭,眼中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
“你現在需要潛心靜養,不能運行元氣,這次就不要爭強好勝了。”
卓藏鋒苦笑道:“那些個人,我才懶得動手,但我們機閣這些個不安好心的家夥定然會推舉我,是禍躲不過,我不怕的。”
他故意得很輕鬆,但是月月的心卻沉了下去。
過了好久,她才道:“香囊繡好了就戴上,妖邪咱們不怕,求個平安吧!”
卓藏鋒望了一眼,原來兩個女孩是在縫製香囊。
他突然想起在棲鳳山時,每逢端午節,那些同齡孩子都佩戴花花綠綠的香囊,那時候多麼盼望自己也能戴上一個。
記得老道士給他買過一個,雖然香氣不佳,他還是很高興。
想起這些,鼻端似乎還能嗅到艾草的香味,而那個香囊或許香料不好,卻是什麼味道都沒有留下。
飯菜整好端上桌,月月並沒有吃飯的意思,而是把香囊交給莫雅,囑咐她給卓藏鋒佩戴,然後轉身而去。
回到知無涯,同秋風屏了幾句話,月月背了一口寶劍,帶著嗚嘟,連夜趕往劍宗。
他知道卓藏鋒的臭脾氣,從來不肯認輸,即使明知道眼前是陷阱,他也渾然不懼,所以生怕太學院的劍術比試對他的丹田氣海造成雙重創傷。
劍宗這個在劍修世界崇高的名字,最近無數次在她心頭轉動,想起來,大概就是從得知濟世丹能夠治療卓藏鋒所受內傷開始。
至於劍宗有多遠,具體在什麼地方她的心裏隻有一個大概的印象,還是從夫子口中探到。
月月是三品武夫境上階,但是身具妖族靈異的修行血脈,禦空而行一點也不比一品武夫境修行差,甚至在飛行度以及身體輕盈之上猶有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