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記酒樓就規模來,在長安也算屈一指,老板結交的盡是京城權要,而且曾經受到太上皇嘉獎,一般人自然不敢招惹。 Ww WCOM
王大鍵父親不過五品官員,在子腳下又算得了什麼?
人盡皆知寧王與和記酒樓老板交好,三五日總要再次酌,再加上某種神秘的背景,是以掌櫃的根本不把這些浪蕩公子放在眼裏。
步世顯出身大唐最富之家,如果亮明身份,掌櫃或許也不敢如此囂張,隻不過這位步家二公子為人謹慎,從不惹是生非,何況他也知道今此事,己方理虧,所以默不作聲。
至於魏漠然,下刀盟是什麼東西,估計一身酒氣的掌櫃還真不知道。
還有那位慫恿大家從酒樓趕出卓藏鋒、推己的那個家夥,其父不過也是五品官吏,自然不敢同和記酒樓較勁。
卓藏鋒走過來,對酒樓掌櫃道:“這張桌子我突然不想坐了。”
王大鍵瞪大牛眼,詫異的望著,難道這個家夥事到臨頭膽怯,改變主意?其他學生也一起望著這個一直令大家感到莫名嫉妒的少年。
卓藏鋒笑著拉過一張桌椅,一屁股坐上去,對麵前滿臉賠笑的酒樓掌櫃道:“這幾張桌子太髒,讓火夫劈了燒柴。”
掌櫃的忙不迭點頭,“這事容易。”
這是對大家嘲諷的反擊,王大鍵麵色劇變,幾個學生按捺不住就要上前動手,幸好魏漠然不願擴大事態,及時阻止。
推己倒背雙手,一臉的老氣橫秋,心中卻是忍不住得意,大呼痛快痛快!
眼看七八名大漢一派凶狠的表情,隻好自認晦氣,當下十來人灰溜溜離桌而去。
王大鍵臨走時猶自不死心,臉色白,望著掌櫃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掌櫃的陰沉沉一笑,道:“年輕人口氣不!”
眼看十來名學生恨恨而去,有幾個家夥為了挽回顏麵,故意把酒樓門扇摔得山響,以顯示自己並非因懼怕而走,實乃是君子不和牛製氣。
看那些學生憤憤不平走出酒樓,一向和氣生財的掌櫃毫無惋惜之情,轉過身對卓藏鋒道:“這樣處置,公子還滿意吧!”
卓藏鋒一手托著下巴作沉思狀,聽了掌櫃之言,意猶未盡道:“還不夠呀!”
推己跟著卓藏鋒沾染上許多凡俗塵埃,原本平和的和尚卻成了癲狂暴躁之徒,並無一絲佛門弟子自省之意,卻是覺得每件事都痛快無比。
他踏前一步,雖然不知道卓藏鋒還有什麼怪招,也學著他的樣子道:“掌櫃的,不夠呀!”
掌櫃望著和尚清澈的眼睛,心道,看不出這個靈通的和尚也是個狠辣的家夥,有仇必報,而且還要報得痛痛快快。
他想了片刻,以開酒樓幾十年的經驗很快想出一個辦法,於是笑嗬嗬道:“別的事我幫不上,這事卻如同探囊取物,我吩咐一聲,不別家,單這和順坊就沒有哪家酒館客棧敢接他們。”
卓藏鋒急忙躬身行禮,“多謝仗義出手!”
推己裝模作樣道:“我佛慈悲為懷,掌櫃要保證這幾個家夥不要飲酒吃葷,玷汙和順坊清淨之地。”
他的這番話還真讓酒樓掌櫃哭笑不得,這個和尚是真傻還是裝傻?和順坊向來熱鬧喧嚷,各種人物趨之若鶩,青樓妓館,茶樓酒肆,什麼時候有過清淨的時刻?
在和尚看來,將軍府家的女婿一肚子壞水,而且還是一副花花腸子,不過卻不明白,自己這麼寶相莊嚴的僧人怎麼會對這樣一個紈絝佩服的五體投地。
但他卻不知道卓藏鋒此刻正想著,是就在這裏大吃一頓,還是尋家青樓妓館,讓師父多趟趟渾水,趟趟女人的渾水。
他很滿意的想著,民間稱呼女人為渾家,那些窩囊的亡國之君也經常把黑鍋甩給她們背,什麼紅顏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