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清澈的湖泊叫洗劍湖,意思是從湖上過去,埋葬在劍塚之內,無論是修行者還是法劍,都已洗去塵世意味,不在有任何牽絆。Ww WCOM
所以麵對奇特的煙霞山,望著山巔不時飄過的雨霧,感受著湖水的清冽之氣,任何人都不由自主肅然起敬。
這或許是一種對死亡的敬畏,對修行艱難的一種感同身受。
花了幾十兩銀子買了一口棺材,雇了兩名村民把賀碧空屍身收斂,看著這些強壯的漢子把棺材抬到河岸上,卓藏鋒與神虎門、靠山宗等人一起站在岸邊。
湖水悠悠,水鳥鳴叫清亮,不遠處的群山蒼翠欲滴。
在等待下劍塚渡船過來的時刻,能欣賞這樣的景觀也是難得的收獲。
卓藏鋒目注遠山,心中有疑問不斷冒出來。
一個人死去,神魂俱滅,如何能斷定他的修行境界?
難得僅僅憑著其門下弟子或者親屬口述?這難免有些荒唐。
雖然死去的修行者從肉身變化上能看出一些端倪,有一定的參考價值,但準確度不高。
而一柄劍有如何測知有沒有煉化過劍元?
這難道是更高深的相劍術?
夫子的《劍品》都未曾記載這種相劍方法,下劍塚又是依照什麼方式判斷?
卓藏鋒正在入神想著,神虎門那位絡腮胡徐春泰將他身邊的棺材打量幾眼,走過來拍拍棺蓋道:“你這棺材裏是哪個無名之輩?不要玷汙先師!”
卓藏鋒看他態度輕蔑,顯然是因為賀先生的棺木與神虎門那位三品武夫境門主挨得比較近,讓他們有種恥與為伍之感。
方才他就察覺到神虎門與靠山宗幾個人交頭接耳,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他們推選出絡腮胡與自己交涉,表達輕蔑之情。
此時神虎門、靠山宗幾人站在一起,充滿挑釁的望著。
一個道:“我們的棺木中都是三品武夫境修行者,這少年憑什麼與我們並列。”
“是呀!”有人讚同,“一會劍塚船隻過來,看到這樣子,不定會被家夥連累!”
“將他趕到一邊,真是不知羞恥!”
卓藏鋒冷靜聽著他們泄不滿情緒,看著這個絡腮胡手在棺蓋上隨意拍來拍去,厲聲道:“將你的髒手拿開,否則我剁掉喂狗!”
這話的極是硬氣,絡腮胡看他眼中銳氣逼人,下意識將手移開。
然而徐春泰並不死心,為了表達自己的強硬,他再次把那隻粗大的手放在棺蓋上。
這是在公開示威,公開侮辱賀先生。
卓藏鋒怒氣上湧,意念一動,白駒過隙劍驟然出鞘。
一道劍光飛掠而出,徐春泰正在棺材上揮動的那隻手突然離開手臂,他慘叫一聲,捂著失去手掌的手腕,兩腿軟蹲坐地上。
卓藏鋒冷冷望著他,並不話,白駒過隙劍已經歸鞘,方才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夢魘一般。
神虎門大弟子從背後拔出長劍,流雲宗幾人也虎視眈眈,迅上前將他包圍起來。
卓藏鋒泰然自若,雙目望著波光蕩漾的湖水,道:“誰敢上前我保證他的下場更慘!”
卓藏鋒冷笑,白駒過隙劍再次出鞘。
這一次劍如飛虹,將岸邊裸露不平的巨石齊刷刷斬落。
河岸長達數十裏,岸邊石塊原本規則不一,這一劍仿若切韭菜一般將突出在外的石塊削平,就像是人工砌成的整齊石台。
這一劍迅疾無倫,與無聲中出驚雷,就氣勢與度來,非一品武夫境修行者不能出這般劍氣。
這些人都是見多識廣的狠辣之徒,知道麵前的少年絕然惹不起,各自悄悄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