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殿下親研磨,小詩震老儒(1 / 2)

卓藏鋒站在門,朗聲道:“卓藏鋒不請自來,還請殿下恕罪!”

著他昂然而入,直接走到那幅畫前,認真看了起來。傲然自若的態度,哪裏有請罪的意思?

月月殿下看到一個少年施施然而入,一臉灑脫不羈的神態,想著這就是莫雅整念叨的那位唐使,正想不必介意,卻見他直接走到畫幅麵前,仔細觀看,就住口不言。

那些年老的儒生看到話之人不過一白齒青眉的少年,聽他口氣如此之大,顯然又是一個夜郎自大之徒,看他裝模作樣對著畫圖觀看,都轉過頭,表示不屑一顧。

莫雅見卓藏鋒莽撞,就要上前阻止,楚映月在背後叫住她,道:“讓他看看也不妨事!”莫雅站住,忐忑望著他,生氣想道你可真是什麼活都敢往身上攬。

那張仕女圖線條生動,用筆細柔,設色較為濃豔厚重,但絕不給人俗氣之感。

畫上一個華服女子站在花樹前,神情凝重,花枝上的葉子已經凋落,有幾片花瓣落在畫中人雪白的裙裾之上。葉是黃色的,花瓣雖然舒展,但上麵卻泛著柔和的白色,顯示出深秋樹葉染霜的細微景致。

畫中人眉目靈動,鬢角絲精細逼真,露出衣衫外麵的手臂潤澤細膩,儼然同腕上的玉鐲不分軒輊。

明麗中不失溫婉,凝重裏含有無限幽思。

卓藏鋒沒有顧上望向人人稱頌的月月殿下望上一眼,此時看了這幅畫,卻想道:“如果她真如畫中人這般神韻,那麼也算是絕世容顏了。”

他麵向畫幅,並不回頭,伸出一隻手道:“拿筆來!”

楚映月神情微動。

莫雅惶急的望向妮。

那些儒生立刻忍不住交頭接耳。

卓藏鋒依舊伸著手。他知道沒有人會相信他能做出什麼詩,尤其是在這些博學鴻儒之前,這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一名老者大著膽子向月月殿下行禮,道:“殿下,請將這狂生逐出!免得玷汙畫卷!”

其他人紛紛附和,表示強烈不滿之意。

還有人苦口婆心,“弄髒畫卷耽擱了使臣行期,這個罪過誰能承擔?”

楚映月再次向卓藏鋒望了一眼,看他巍然挺立,並不在乎人們什麼,隻是伸著手等待接過筆墨,略一沉吟,道;“你們既然無動於衷,那麼我親自與卓公子研磨。”

著走下來,揮手斥退幾名搶著獻筆的侍女,再將兩名想大獻殷勤的儒生驅退,走到離畫作最近的那名老者麵前站住。

在場每個儒生麵前都有筆墨紙張,月月殿下略一停頓,將硯台內宿墨倒掉,莫雅早將準備好的清水滴入桌上那方端硯之中。

月月殿下目不旁注,右手執墨,拇指中指夾在墨條兩側,食指放在頂端,開始緩緩磨動。眼看那墨汁越來越細膩,墨香也越來越濃,她輕輕放下墨條,將桌上那支宣城紫毫飽蘸濃墨,心放到卓藏鋒手裏。

此時,那些原本不屑一顧的儒生都屏氣息聲,目光都集中在眼前的少年身上。盡管他們心裏依舊對少年不屑一顧,但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們隻能以更加沉默的方式來等待著麵前狂妄的家夥出醜賣乖。

他們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那幅栩栩如生的畫作會被這個少年塗抹成一張廢紙。

接過筆,目光緩緩略過畫麵,看清楚畫中留白之處,卓藏鋒不假思索,提筆就寫。

眾人目隨筆動,隻見第一句寫道:“清寒慘霧罩”,許多人同時想到:句點名時令季節,本就在畫中表現出來,寫入詩中不過應景,太俗!太俗!不過這字寫得還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