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生歎氣,丹成望著他問道:“師弟,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一定會的,所以我們跑遠點,免得遭池魚之殃。”
“不過我還是挺佩服卓公子的,”丹成看著丹生,據實而言,“你他那兒借來的膽子?敢惹知無涯神宮,敢不理夫子,敢痛罵劍宗。”
丹生愁眉苦臉,“先想想師傅師尊問起,我們怎麼辯解吧!咱倆現在是泥菩薩過河,何必杞人憂!”
“師兄,師傅你讀道典,隻記了一些成語短句,看來是到你蛇的七寸上了。”
丹生噗嗤笑了,“是打蛇打七寸,跟擒賊先擒王差不多一個意思,你不會用,就別亂用,免得宮裏那些師兄弟笑話你。”
丹成點頭如雞啄米。
夫子望著兩個道童遠遠坐在一旁,望著殿門口,眼看那夕陽已落下山頭一半,心想楚映月怎麼還不出來,難不成陪著焉知國使臣赴宴去了?
還有莫雅這丫頭,怎麼也不見出來,躲在裏麵能把事情解決嗎?
應選者吃了饅頭,腹中不再饑餓,身上也暖和起來。
他們望著山腰大殿,紛紛想著劍宗兩名高手,為何這麼久還不出來?趕快將那個少年綁過來領受夫子責罰,他們也好要個交待,就可以早點回家了。
此時他們同仇敵愾的情緒,已經悄然轉化為應付差使的心情。
……
……
殿門再次推開,隻不過出來的人依舊還是譚濤安與朱雀。
依舊不見那個少年。
所有應試者都望向那裏,他們沒有修為,隻能看到兩個人影,依稀可以認出正是自信滿滿的劍宗禦前扈從。
那些修行的宗門子弟自然能看得十分清楚,他們望到兩人彎腰拾起放在台階上的佩劍,然後一個人回身,再關好殿門,並不話,直向此處行來。
夫子鼻頭抽動,隱然想到了什麼。
毫無修為的應選者望了半,許多人同時想道:難道那個子醉得不省人事?這兩位禦前扈從懶得動手抬他?
而那些站立的較遠的修行者,卻並不這麼認為,他們認定少年太過狂妄,禦前扈從自然要出手教訓,或許出手過重,將他傷了,甚至打死了。
燕北春心裏掠過一絲遺憾,心想不能親手教訓教訓這個家夥,他竟然歎了口氣。
顧海棠打心眼喜歡卓藏鋒那柄劍,雖然劍並未出鞘,但是他卻感受到一種極強的劍意。
剛開始他以為卓藏鋒有些手段,後來並沒有感應到他身上的氣機,顧海棠當時就想道:這個高傲的家夥不過是仗著寶劍犀利罷了。
他想了想,自己一招就可以將對方擊敗。
境界相差不大的修行者,在感應對方氣機之時即可做出判斷,而麵對高境界甚至高境界的高手,他們在對方強大的氣機籠罩之下,感覺麵對的就是高山大海,根本無力承受,更沒有任何必要再做任何判斷。
譚濤安、朱雀兩人身法靈動,不消片刻就已站在知無涯神宮大殿前。
兩人在夫子麵前收斂氣機,以示敬意。
人們極力從兩個人麵部表情猜測此行的結果。
隻見兩人神態從容,舉止得體,甚至還帶著一股子自信,都同時鬆了口氣、
“那個狂妄的少年果然被他們擺平了。”
“他如果死了,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人死如燈滅,一了百了,可不就這麼算了吧!”
猜測到卓藏鋒死掉的人,自然是那些修行者,他們等了一,原本是為了一睹焉知國公主的絕世風采,然而這件事耗費了不少精力,這樣的結果未免遺憾。
夫子並沒有話,靜靜望著譚濤安、朱雀,鼻頭輕輕一動,忽然笑道:“你們兩個誇下海口,竟然徒勞而返。”
什麼?堂堂劍宗禦前扈從都沒把那子請來!!!
人群炸鍋一般議論四起,紛紛猜測卓藏鋒的身世,地位,師門,刨墳掘墓般地過了一個遍。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得出讓人信服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