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人出不可思議的驚呼,眾人目光齊刷刷望著台上折斷的長劍。
西側青衣試劍人將手中半截斷劍舉在頭頂,在台上繞走一圈;而東側試劍人也舉著完好無損的長劍,從相反的方向繞著高台遊走一圈。
兩個人走完,表明勝負已分,他們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以等待莊家核算賠賺銀兩。
“不可能!”自信滿滿的莊家跳到台上,從地麵撿起半截短劍仔細觀察;而那名老者雖然年邁,度卻一點也不顯老態,嗖地一聲也跳了上去,將那柄完好的寶劍抓在手裏,認真查看。
他們兩人上台,一個是莊家,一個下注最大,算是輸劍一方的代表,而作為這次賭劍的唯一獲勝者,卓藏鋒也被邀請到台上。
莫雅此時垂低眉,完全像是一個服侍主人的乖巧丫頭;紮力古從失望的心境中醒悟,驀然變得雄赳赳起來,氣昂昂在前麵推開擋路的客人,就像是某些王孫公子手下那凶惡的奴仆。
這次賭鬥幾乎讓在場的人都掏空了腰包,有的人為了顯示豪邁,連錢囊都一並押上。
這在焉知國賭劍場中是最為快一次賭鬥,也是一眾賭劍客人輸得最快的一次。
他們驚慌,震驚,猜疑,沮喪,失望,悔恨,各種情緒表露在臉上,化作無數竊竊私語式的低聲歎息。
比起台上那位笑容滿麵的瞎子,他們認為自己才是真瞎。
簡直是瞎了自己的狗眼!
然而再是悔恨的無地自容,也不能挽回失敗的結局,也不能拿回已經押在台上的銀兩。
有人不住唉聲歎氣;有人低聲責罵自己瞎了狗眼;有人狂扇自己耳光。
莊家麵無人色,那名老者更是全身顫抖,歪嘴斜眼站在一側不出半句話來。
出於客套坐鎮官員向卓藏鋒拱手。
卓藏鋒微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次賭劍就要結束了,後麵的環節,因為賭客都輸光了銀兩,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按照規則,該是賭劍獲勝方表對獲勝寶劍的評語。
評語會有專人筆錄,留下獲勝者姓名籍貫,與獲勝寶劍一同進獻上級。倘若這支劍能在其上更高規格的賭鬥中連番獲勝,次品評寶劍的人會得到王朝的獎賞。
原本這樣的場麵極為罕見。
且不以往賭劍之時,東西兩側下注幾乎持平,而今日由於某種極為特殊的原因,這兩支劍似乎賣了一個極大的破綻,擺明了是讓眾人贏錢。
就隻這完全倒向一方的賭注,更是破荒的頭一回。
一次就贏了大多數賭劍客人的銀子,幾乎囊括一空,其實許多人並不是沒有懷疑。
隻能由於一向並不參與下注的莊家破例,深愔賭場暗箱操作的賭徒見風使舵,加上卓藏鋒這位極為有錢的傻帽適時候出來。
他們豈可放過贏錢的機會。
這次他們難得的一致,當然也很難得一致的輸了個精光。
卓藏鋒並沒有表言論,他覺得有件事情比眼下的評語更為重要。
“紮力古,你去把贏的錢都收好,記著莊家的賭注,那可是所有押在西側賭注的總和,要仔細檢點。”
“得令!”
紮力古早巴不得摟著銀子美美睡上一覺,聽了卓藏鋒的話,迅穿過人群,走到西側清點銀兩。
那名老者望著紮力古將銀兩數來數去,暗地裏不知咽了多少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