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卻驚奇不已,問道:“那麼你怎麼確定不是一把劍呢?”
卓藏鋒道:“劍雙麵都有刃,無論出劍還是收劍,無論變招或者不變,劈刺砍伐之際,聲音並沒有多大區別,也沒有劍背劍刃這種法,我是據此推斷的。”
莫雅聽完,一時沒有完全理會,烏溜溜的眼珠定定的不動,還在想著這兩者之間微妙的區別。
一向以刀代劍練習的紮力古確實欽服不已,將刀插入鞘內,向麵前的少年深深行禮。
卓藏鋒輕輕噓氣,突然問道:“紮力古,你服不服?”
“服了!我服了!”紮力古大聲回答。
“那麼,帶我去賭劍,我給你贏回老宅。”
紮力古驚慌四顧,忐忑道:“我……我不敢……”
“你可以帶他去。”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靈秀衣袂飄飄從外麵走入。
莫雅見是靈秀,擔心這些被對方覺,立刻變了臉色。
靈秀指著她笑道:“你這鬼丫頭,竟敢想偷偷出去賭劍,還迷惑唐使大人,簡直是……”
莫雅急忙分辨道:“姐姐姐姐!我錯了!我再不敢了……!”
靈秀不等快嘴的莫雅完,打斷她道:“我是你竟敢瞞著姐姐,這等大事你一個人承擔的起嗎?”
從靈秀進入此間,卓藏鋒就感到她身上有種不清的氣息,是劍氣不像,是氣機,也覺察不出,具體是什麼感覺,他一時半會也分不清楚。
“都是我的主意,並不能怪莫雅。”他淡淡道,盡量讓自己稚嫩的口音顯得有些威嚴。
“奴婢拜見使者大人,!”
靈秀此時與剛來之時判若兩人,變得低眉垂,彬彬有禮。
“我並沒有責怪莫雅,隻是惱她有事不跟我商量,作為下人,侍候公主殿下與您,必然會盡心盡力,雖然目前國王並未召見,但是我們絕不敢大意,盡力滿足你們的各種要求。”
這番話得極為得體,卓藏鋒覺得麵前的靈秀似乎受了某種指使,否則相差不過數日,前後變化為何這麼大。
“嗯,我想去街市上走走,請稟報你們國師。”
“這些事就不必勞煩國師了,作為使者,您在此地一切都是自由的,如果有意,您可以讓莫雅帶你去轉轉,了解了解風土民情也是好的,紮力古武功不錯,他也可以保護你。”
靈秀這番話更是得體,既顯示出良好的外交素養,也暗暗將拘役公主殿下的事實掩飾過去。
不過她臨走時留下一句話倒是頗為耐人尋味。
“上朝使者可以隨意,但公主殿下身份高貴,還是留在此地安全,不過此事就當我並不知情,若被國師責怪,你們兩人就多擔待了。”
眼下之意就是卓藏鋒上街一事她默許了,但是又不想承擔任何責任,如果出了任何事情都跟她毫無關係。
雖然早就看出這個叫靈秀的女樂非同一般,但如此滴水不漏的作風,著實令卓藏鋒無可辯駁。
關於賭劍一事,莫雅可有可無,但對紮力古來就顯得極為重要。
老宅都是問題,如果不能還掉欠款,沒有錢,又拿什麼娶妮。
紮力古對靈秀臨走時意味深長的那番話缺乏深思,從表麵上他認為靈秀是網開一麵,或許是看在妮麵子上,姐妹情深,他心裏還暗暗感激對方。
不知道公主是因為深信大唐國威,還是寄希望於恢複元氣後逃離此地,反正她一直表現的很安靜。整日就是打坐調息,苦苦修煉。
這幾****似乎忘記了曾與她一同患難的這位臨時使者,一次都未召見,盡管兩人近在咫尺,她甚至問都沒有問過一次。
倒是每卓藏鋒都會向莫雅打聽公主消息,眼看這位高傲的公主整日閉門不出,也不任何指令,他總會自嘲的想到一句話:
“皇帝不急太監急。”
雖然他並非太監,但公主曾經過他是太監,難道這女人口中有毒,一語成讖,自己真的有太監的跡象了?
好在沒過多久,莫雅帶著他溜出花園,紮力古遣散玄冥狼打開後門,三人偷偷溜出寺院。
後門偏僻的徑上停放著一輛馬車,莫雅把卓藏鋒引到車內,由紮力古駕車,直向城內進。
輕車熟路,紮力古駕車技術更是嫻熟,不用揚鞭馬自奮蹄,不消半刻他們就來的一處熱鬧的酒樓門前。
卓藏鋒側耳細聽,聽到車彀停止時出的吱呀聲,聽到喧雜的人聲中夾雜著鐵器的碰撞聲,他明白這裏就是賭劍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