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剛剛知道。”老道士道:“白薛崇檢來找我,先是同段先生問起第一次遇到你的情況。當他聽到你們是在卓州相遇神色就起了變化,然後他再問我,關於你的一切。最後他你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
”
“這一麵之詞就想讓人相信,未免太好笑!”卓藏鋒道:“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咱們誰都不要相信。”
“不!”老道士看著他,“他你娘生下你就撒手而去,在你一歲之時,一夥隱居的宗門高手將薛府燒毀,他不得抱起你趕到卓州,將你放在一個農戶之家。
他則花了三年時間將這夥逃亡到各地的宗門高手殺光,再回來尋你之時卓州遭遇匪盜搶掠,亂哄哄一片,當年那戶農家也在大火中焚毀,他以為你也葬身火海,沒想到還能見到。”
卓藏鋒冷著臉,忽然問道:“他是巴不得我燒死。”
“不能這麼。薛崇檢也是無奈,隻不過他處事的方法太不妥當,為了複仇把你扔下隻不過是意氣用事。”
“這個故事很好,但是我依舊不能相信他的話。”卓藏鋒還在本能拒絕這件事情,方才所想到的大道理似乎也不怎麼管用了。
“不錯,不足為信。”老道士順著他,道:“但是他能出你背手的紅痣,能出你手臂上的傷痕,這些事情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他又是如何得知?”
老道士反問道:“難道是他自己胡亂猜測,就偏偏給他中了?真有這麼巧?”
卓藏鋒倏然一驚。
是呀,第一次在薛府刺殺他的時候,自己衣衫崩碎,劍侯看到自己背後的紅痣之時就神情起了變化,他身上的殺氣一下子就泄了幾分,難道那個時候他就懷疑自己是他的兒子?
還有自己數次去殺他,u看書ne他都不還手,即便是拿他悟解了殺人太多,決心洗心革麵,可自己所作所為就已經帶著欺淩之意。
他即便是不殺自己,也完全可以出手將自己擊退?
卓藏鋒渾身冷汗涔涔,這麼看來,他早就懷疑,隻是不敢確信,經過老怪物同老道士的打聽,他才能相信這件事情。
平時狂傲不羈,嫉惡如仇的劍侯麵對自己一次次挑釁,次次手下留情,退避三舍,而且還指點自己劍術……
顧不得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卓藏鋒驀然間想了許多。
老道士拿出一塊手絹替他差掉汗水,望著呆若木雞的卓藏鋒微微歎口氣。
“他反複叮囑我,一定不讓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甚至跪在我的麵前。”
老道士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你想想,孤傲的劍侯平生隻跪父母君王,他跪在一個老朽麵前,足見他的悔意。而且這件事情他隻是在段先生麵前打探了一番,並未出這個事實。”
“還是我看他神情有異,一再追問,他才迫不得已了出來。他這個世上,他無愧於任何人,唯有對你心有愧疚。”
“對我心有愧疚,他不配!”卓藏鋒厲聲道。
方才想到的一切道理,比如自己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不接受他這個人,此刻忽然一點用都不管了,他甚至連這件事情都不願意相信。
事情太大,來得太突然,他根本無所適從。
“好好想想,不論他是誰,這件事我都必須給你。”老道士聲音低沉。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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