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舊恨,獨自淒涼人不問。欲見回腸,斷盡金爐小篆香。黛蛾長斂,任是春風吹不展。困倚危樓,過盡飛鴻字字愁。
--------秦觀《減字木蘭花》
京都,丹府。
大廳喜樂飄飄,到處是紅彤彤的,十分喜氣。今天是丹府當家與京都絲綢第一莊的大小姐聯姻。因丹家本是全國最大的木材商人,今天這等大事,自是許多人前來道喜。場麵熱熱鬧鬧…
在丹府的偏院,正傳來一陣陣女子的尖叫,似十分痛苦。偶爾還夾雜著一個婦人的聲音:“蓮姑娘,妳再用用力,孩子快出來了…”
“李嬸,我真…真的不行了啊!”女子斷斷續續地說。
“蓮姑娘,妳一定要挺住,孩子快出來啦!來,再用力。”那婦人勸慰到…
女子聚集全身的力氣,努力掙紮,終於孩子出來啦!~“哇..哇..”的哭著。
李嬸笑著說:“這孩子出生就聲音這麼響亮,以後啊定是不同凡響。”蓮姑娘廳了這話卻隻是笑笑…
她望著正為孩子忙活的李嬸問道:“李嬸,是男還是女?”
李嬸廳了她的話,手頓了頓,才回答道:“是個千金…”“千金,嗬嗬,千金,以後能做什麼?”女子似笑非笑的說著。
“蓮姑娘,妳別這樣,畢竟她是少爺的第一個孩子。是妳跟少爺的骨血啊!”李嬸隻能這樣勸道。
“第一個又怎麼樣,妳沒廳到府裏這樂聲嗎?”蓮姑娘本就剛生產,這時候卻氣急攻心,嘔出血來。李嬸見了趕緊抱著孩子過去,用手帕給她擦擦。
“姑娘,妳想開點。妳看孩子多可愛啊!女兒好啊!女兒是母親貼心的小棉襖,這下姑娘妳多了個貼心的人兒,要高興才是。”李嬸的一句話說到了女子的心裡。是啊!自小被棄,後被人買入青樓,本身沒有絕色,多虧爺一片憐惜之情,為其贖身入府為妾。但是,彼此並沒有更多的交流。因他太忙…
唯一能拿出來討他歡心的,就是自己的畫。當初嬤嬤看自己姿色平平,又無所長。在青樓討生活,這樣是不行的。正好,有師傅在青樓教藝,便把自己送過去。誰知,琴棋書畫中三樣都不能通,師傅都說資質太平庸。但是,當教畫時,師傅都稱讚道天才。
蓮的畫,空靈飄逸,看的人無不心曠神怡。在她未掛牌之前,就以畫享譽京都。爾丹府的當家便是個畫迷,雖不癡,卻是真正的迷。看到蓮姑娘的畫時,便深深受其吸引。後來,堅持要為其贖身。
女子想著前塵往事,臉上表情忽喜忽憂…
“蓮姑娘?”李嬸看到女子忽沉默下來,忍不住喚了一聲。
“李嬸,把孩子給我看看,我真的多了個貼心的人。”女子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對婦人說道。
“好..好..姑娘妳看,多可愛啊!~以後姑娘就不怕寂寞了,什麼時候都有個人陪妳,廳妳說話啦!~”李嬸邊說邊把孩子遞過去。
女子撐起身,接過孩子,動作輕輕地放在自己身邊。看著睡夢中的孩子,她溫柔地笑著。
李嬸看到這情景,既高興有傷心,還是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廳到嘆息,女子抬起頭朝李嬸笑道:“剛剛還勸我,現在自個兒反到嘆氣啦!有這樣勸人的嗎?”
李嬸廳了,怔了怔,笑道:“是啊!姑娘妳瞧我…這是…?我去給姑娘端碗湯過來,自生產到現在姑娘使了那麼多力氣卻都沒吃什麼,想必餓啦!~”說著說著就往外走去。
屋裏一下安靜起來,蓮姑娘看著女兒的睡得那麼的安詳,自己剛剛還嫌棄過她,便自責啦!自己嘗過不被人愛的滋味,怎麼能把它也一樣的投注到女兒身上,自己多麼的自私?內疚盈滿了她的心…
“來,姑娘把這湯喝啦!~這湯聽說是秦家小姐親點的,十分有營養,妳不知道這喜筵辦得多豐盛,什麼珍貴菜式都有……”李嬸一時不查,竟說起喜筵的事情。因為外麵實在是十分熱鬧。
“李嬸,妳不要再說啦!~”女子忍不住打斷她的話,湯也往旁邊矮凳上一放。
被女子打斷,李嬸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她嘴巴動了動,想解釋一下又找不到言語。
安靜起來,竟顯得尷尬
李嬸沉不住氣說道:“蓮姑娘,妳也不要怪我。我一出去,外麵太熱鬧,到妳這兒來我還沒有醒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