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去之前他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再出任何差子,既然有了生路,他就要讓這個小生命跟他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看了看桌子上,他記得那壺茶應該是新換的吧,花落雨在屋子裏找到一塊手帕,將茶水倒在帕子上,“好燙……”
將帕子展開在空氣中稍微涼了涼,直接糊在了臉上,反複幾次,一張小臉變得微燙。
花落雨走到腳上的鏈子緊緊的崩直,打開門,門口的兩個侍衛一驚,一掌將人推了回去。
“幹什麼,想跑?”
這兩個侍衛長相凶惡,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了,花落雨順勢躺在了地上,胸口微微的起伏,氣息微弱,臉色發紅。
“少給我裝死,快起來。”
“不是,我……身上的毒發作……能不能麻煩兩位請個郎中過來。”
“不行。”
另一個侍衛走進去,探了探花落雨的額頭,這燙手的溫度,應該不是假的,走出來拉著那侍衛,兩人嘀嘀咕咕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麼。
“行了行了你給我老實等著,真是的,一個賤人,這大冷天的,還要讓我跑一趟……”那侍衛一遍叫罵著一邊出了府。
說來也巧,剛出大門,就看見一江湖郎中,搖著一個破鈴鐺,披著一塊破布,背著個藥箱,嘿,倒也省了腳程。
“哎哎,你,啊,對就是你,過來。”
“這位大人,可是府中有人生病?”
侍衛上下打量這江湖郎中,隻見眼前這人如碳一般黑的臉,堆著滿臉的笑容,這慫樣兒果然是沒見過什麼世麵。
“閉上你的嘴,跟本大人過來,再多問半個字,割了你的舌頭!”
“是….是……小人明白。”
江湖郎中低著頭,彎著腰,一路跟著侍衛來到了廂房。
侍衛指著還在地上躺著的花落雨,“去,看看他,別讓人死了就行。”
“是……是……”
那郎中先扒開他兩隻眼睛的眼皮看了看,皺了皺眉,花落雨象征性的向上白了白眼,哎?這人怎麼瞅著這麼眼熟呢?
“能否勞煩兩位大人幫我把他抬到床上去?這麼冷的天,這人受了寒怎的還能躺在地上?”
“人別死了就成了,哪裏那麼多事兒。”
“話不能這麼說,行醫之人那必定是……”
侍衛一看這郎中擺出架勢就跟他們講上了到道理,正煩的頭疼,“要抬你自己抬,你趕緊開完藥方走人。”
那郎中一臉無奈的搖搖頭,將藥箱放在一旁,半托半抱的弄到了床上,關好了房門。
“你醒了?”
“大夫,在下求您一件事兒。”
那郎中轉過頭拉來,卻看見花落雨已經從床上下來了,正跪在地板上,連鞋子都沒有穿,那郎中心裏一驚,趕快過去攙扶。
“你先起來,快躺到床上去。”
“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花落雨把聲音壓得極低。
“無論你有什麼事,就算是一千件一萬件我也會幫你。”
花落雨楞了一下,很不解的看著麵前的人。
“小公子不記得我了?”
睜大了一雙鳳眼,仔細的瞅著麵前這張臉,搜尋者腦海中的記憶。
“無……”那郎中伸出一根手指,豎在他的嘴唇上,示意他噤聲,然後點了點頭。
是無涯!花落雨心中一喜,水月說的那個會來接應的人居然是無涯!
有段日子沒見他,收了那俏皮的笑容,倒顯得成熟了不少。
“啊,小公子隻是受了些風寒,我給你開些藥,退了熱,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無涯堆著門口大聲的說著。
拿出箱子離得筆墨,在紙上寫了一行字,“不用擔心,我會救你出去,按照計劃鑰匙到手以後,在這裏製造一場大火,直接送你去寧國,寧霄的人回來接應我們。”
花落雨點點頭,可是,雖然見到了無涯,可是他的目的依然沒有達到,拿過無涯手中的紙筆寫道,“我謊稱體內的毒發作,但要一副……安胎藥。”
無涯看著之上的字,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又抬頭看著花落雨,等著他的下文。
花落雨又繼續寫道,“等出去再向你解釋。”
無涯把紙筆都收拾好,扶著花落雨躺在了床上,又替他蓋好被子,出了房門。
“你,留下藥方就可以滾了。”那侍衛隨手扔了兩個銅板在地上。
什麼藥方,他哪裏會寫藥方,出去還得問那個被他扒光了一身行頭的郎中!
還是堆著一臉猥瑣的笑容,“二位大人,我這藥方可不是能隨便寫的,祖傳的秘方,沒了它我可是要餓死在街頭了,待小的抓好了藥給您送過來便是,也生了二位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