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侍女倒了一杯茶水端過來,喂花落雨喝下,陳太醫在一旁替花落雨診脈,最危險的兩天已經過了,意識已經清醒,接下來隻要好好調理不日便可。
陳太醫捋捋花白的胡須,“請王爺移步王爺,請容老臣鬥膽問一句,這位公子,可是身中奇毒?”
嚴墨楓點點頭,“這毒陳太醫可識得?”
陳太醫又仔細的考慮了一會兒,“請恕老臣孤陋寡聞,這種毒,平生曾見過,隻是此毒極寒,若是發作起來傷了真元。”陳太醫搖搖頭,並沒有說出下麵的話,因為他還揣摩不清,王爺對這男子的心思,也不敢妄語。
嚴墨楓的手指噠噠的敲著桌子,“陳太醫可有解法?”
“請王爺恕老臣學藝不精,若說天下至毒還屬巫毒門,據說巫毒門門主擅長研製各類毒藥,老臣鬥膽揣測,巫毒門也許能解此毒。”
“他還能堅持多久?”
“以老臣推測,兩個月左右。”
“你下去吧。”
“老臣告退。”
“應該還來得及……”
嚴墨楓再次來到床前,摸摸他的額頭,熱度已經退下去了,出了一身的汗。
“楓……”
“雨兒,你已經昏迷兩天了。”
“楓,好重的黑眼圈,這兩天你都沒有睡覺?”
“你這樣,本王怎麼能放的下心?”
“楓……”花落雨執起嚴墨楓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這雙手還是這麼溫暖。
“雨兒,你先休息,本王進宮一趟。”
“嗯,好,早點回家。”
嚴墨楓突然愣了一下,家?這個字,對他來說太陌生,家就意味著國,他的家裏,從來有權利有生死,唯獨不會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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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
“臣弟參見皇上!臣弟來遲了,還請皇兄恕罪。”
“平身,賜座,皇弟這一趟辛苦了。”
“墨楓王爺,別來無恙啊。”寧霄坐在嚴墨楓的正對麵,一臉悠閑的品著茶。
“三皇子,這麼急匆匆的趕來,怎麼也不等本王一步?”
“嗬,在曲陽本就耽擱了很久,國事繁忙,還是應該盡快處理完回國才是。”
“皇弟,朕聽三皇子說你尋得了一位好琴師,怎麼也舍不得讓朕見見啊。”
“皇兄有所不知,這位琴師本就是要送給皇兄的,隻是他的身體不太好,大病初愈,可能要遲些日子了。”
“這有何難?直接請這位琴師來宮中養病不就行了,朕嚴國皇宮還能連一位琴師都養不起?”
這可不行,他現在這個樣子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隻有讓人擺布的份,嚴墨楓再次開口拒絕。
“臣弟答應皇兄一定讓他進宮獻藝,隻是他現在連行動都困難,萬一經不住折騰,豈不逆了皇兄的一片愛才之心?”
“朕隻給你十日時間。”
“臣弟遵旨。”
“好了,人都到齊了,今夜朕宴請群臣,為三皇子接風。”
眾大臣跪地謝恩。
當晚,嚴墨楓,寧霄便都留在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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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雨躺在嚴墨楓的床上,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算上在馬車上的時間已經連續躺了四天。
身上的傷口被重新上了藥包紮好,慢慢的做起身子,斜倚在床頭。
吱呀一聲,們被推開了。
“楓?你回來了?”
沒有回音,但可以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是你?水月!”
“楓?叫的可真親熱啊。”連他都不敢直呼王爺的名諱,這個人,身份比他還要卑賤,憑什麼?難道就憑他那張妖精似的臉?
“你來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啊,你又來做什麼,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想把他害成什麼樣子!”
“我不會害楓,那些事也不是我做的,這些我都已經跟楓解釋過了,而且楓也相信我。”
“你那些鬼話誰信!”
“就算你們都不信,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隻要楓一個人相信我,就夠了。”
“你……”水月被堵的差點別過氣去。
“慢走不送。”不想糾纏,花落雨重新躺下來蒙起被子。
“你給我起來!”
水月走到床邊,猛的一把掀開被子。
雖然以前也是過著看別人臉色的日子,可是他在這個王府,也還得別人看他臉色,人一旦嚐到高高在上的滋味,便再也不想掉下來,仿佛天生就這般高人一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