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皇叔下了朝不回府,跑來皇後的寢宮是所為何事?”蕭昶闕冷眼看他,語氣淩厲,絲毫不容人忽視。
蕭瑀夜本就被寒氣所傷,此刻又一門心思的想著屋裏的那個女子,並未答皇帝的問話,怕是剛剛的那碗藥並非是醫治風寒之症的,他旋身便要走回屋中,卻是被蕭昶闕搶先了一步,就隻怔愣的看著那個男人一步步走近床邊。
“皇上,臣妾說的沒錯吧,靖王爺果然待皇後情深意切,一下朝,便趕著來看望皇後,隻是皇後好歹也算是名門閨秀,即便是家道中落,也應該知道禮義廉恥吧,如此衣衫不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豈不令世人恥笑!”如此矯揉造作的聲音,不用看,慕容晴莞也猜得出來是誰,隻是,她依舊背脊朝外,不為所動。
“柔妃妹妹休得無禮,皇上在此,豈容你多言!”
“貴妃姐姐,妹妹隻是替你不值,想當初,皇後出宮養病的時候,是你盡心盡力的操持著後宮中的瑣事,現在皇後回來了,說收回權利就收回了,可她的所做所為根本難以服眾,現下又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實在讓人不齒!”
柔妃越說越氣,仿若是與慕容晴莞積怨已深,可躺在床上的慕容晴莞思來想去,確實想不起來自己幾時得罪過她,讓她三番五次的與她過不去?
“皇上,依臣妾看,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臣妾知道靖王爺一向與慕容公子交好,對皇後多加照拂也是情有可原……”
“都給朕住口!”
傅靜怡話未說完便被蕭昶闕厲聲喝止住,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那兩個一唱一和的女人,真有想一掌拍死她二人的衝動!
強壓下心頭的火氣,他再次轉身看著那個窩在床上沉默不語的小女人,又瞧了眼同樣沉默的蕭瑀夜,他知道皇叔對她有情,但他也相信,他們之間絕不會做出什麼苟且之事,可她的態度,真的讓他很失望,她就這麼不屑於解釋麼?就這麼放任那兩個女人的詆毀麼?
“皇上……”見大家都陷入沉默,秋水靈踱步向前,輕聲道:“皇後還病著,經不起折騰,求皇上讓大家先退下吧!”早上她剛準備用膳,便聽說綴霞宮似是出了什麼事,趕過來的時候便撞見皇上和後宮諸位妃嬪已經到了這裏,讓她吃驚不小。
聽到秋水靈的聲音,慕容晴莞身體微微動了下,握著金簪的手又加重了力道,疼痛再次襲來,她的意識逐漸清明起來,眸子也不再混沌迷茫,這才慢慢支撐著坐了起來,她的手心裏蓄滿了冷汗,寢裙也被汗水打濕。
她伸手拉了拉欲要滑落的錦被,虛弱的靠在床頭上,淡聲問道:“柔妃是吧,你說本宮衣衫不整,敢問你在纏綿病榻之時,是不是也要錦衣華服束身,也要珠翠滿頭,也要描眉上胭脂,才能凸顯出你有多麼的端莊得體,恪守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