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鳳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蘭國的內亂在楚痕和雲隨晚的插手之下已經回複了平靜,蘭國太後再次上朝,一下子震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大臣,而蘭溪風的定南王世子的身份與雲隨晚蘭國河洛長公主的名分在,長樂王一黨的在蘭燁的死去之後,總算是支離破碎了。
“母後。”蘭鳳歌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蘭國太後,蘭鳳歌虛弱的想要在說些什麼,終究是紅了眼眶,他這一生,前半輩子輕狂傲物,自恃過高,從來沒有在意過母後的想法,後半輩子,為了摯愛而悔念,再次忽視了老母親的想法,而今,看著母親蒼白的發絲,蘭鳳歌的心底陡然升騰起來了一股子的內疚。
蘭國太後是何等人,還沒有等蘭鳳歌怎麼說話就溫和的說道:“好了,有什麼等傷好了再說吧。”
蘭鳳歌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有傷。渾身上下已經動彈不得了,像是被死死的鑲嵌住了一般,蘭鳳歌也是武功絕學的高手,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勢,但是出乎雲隨晚等人意料的是,蘭鳳歌經過這一次的重創之後居然沒有任何的動作,無悲無喜,無怨無怒,像是看開了一切似的。而事實上,蘭鳳歌也的確是看開了,所謂武功,所謂容顏,不過都是些身外之物罷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對於如今的蘭鳳歌而言,已經找到了此生唯一的女兒,而且女兒的日子也過得很是美滿,那麼蘭鳳歌這輩子就再沒有什麼牽掛了的。至於母後,蘭鳳歌相信,雲隨晚他們會比他做得更好。
這一次的內亂雖然及時得到了解決,但是蘭燁下手的確是太重了,或許說是蘭燁的準備做得太充足了,這一次蘭國的朝廷有了一次極大的換血,這對於蘭鳳歌來說是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畢竟朝堂上多了太多的新麵孔,蘭鳳歌不了解他們,也不清楚這些人的人品的能力,真真是件傷腦筋的事情。但是最慘的還不是蘭鳳歌,蘭鳳歌畢竟是病號,沒有人敢把這些奏折送到他那裏去,這樣一來,苦的就是重傷初愈的蘭溪風了。蘭溪風幾乎是被困在了皇宮裏麵,忙了個焦頭爛額。
與蘭溪風恰好相反的卻是雲隨晚與楚痕的悠閑的日子了,雲隨晚剛回來,公主府還沒有建起來,於是就暫時住在當年玉疏璃住的朝陽殿裏,每日裏彈彈琴,喝喝茶,時不時的倒弄一些花草樹木,好不逍遙自在,楚痕這些日子在靜養,雲隨晚也就沒有去打擾他,總之雲隨晚的日子過得舒服讓人眼紅。
這樣雙重的對比之下,蘭溪風終於是受不了了,一日三次的跑到朝陽殿去對著雲隨晚訴苦。
“阿雲,明明你才是公主,為什麼這些奏折都要我來批啊。”蘭溪風一臉哀怨的看著雲隨晚。而後者隻是氣定神閑的喝著茶,但笑不語,沒有任何的表態,蘭溪風有些泄氣了,但是繼續說道:“阿雲,你看,你是國主唯一的繼承人,這蘭國將來必定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你看,你應該要先熟悉起來這些事情了。”蘭溪風繼續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