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宴散去之後,個人各回各家,雲隨晚照例在相府裏過著平靜的日子,沒什麼波瀾,倒是楚痕這幾日去了羽族,沒再纏著雲隨晚,但是這一日,雲相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琉璃居。
“小姐,曹太子派人來下帖子了。”青璃說這話的時候雲隨晚正在寫字,結果筆墨一頓,形成了一個汙點,雲隨晚心底歎了一口氣,低低的說道:“拿上來吧。”
帖子倒是很精致,不是那種時下流行的燙金的帖子,看起來倒是簡單,不過雲隨晚卻知道這帖子的紙,乃是嶺南婆羅雙樹所製的,自是珍貴異常,一時間對這個東昌太子倒是有些看不透了,雲隨晚接過帖子之後隻是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就答應前去了。
這是一艘精致的畫舫,彩繪雕琢,雕欄玉砌,真真是個奢華的。不過此刻的雲隨晚哪有心思去看這座畫舫,一到了之後就跟著迎接的小廝走了過去,雲隨晚到畫舫的時候隻看見曹鬱一人懶洋洋的坐在躺椅上,旁邊跪著一個妖媚的美人正在服侍他,雲隨晚看得淫靡,但依舊目不斜視,冷然的看著曹鬱,曹鬱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揮了揮手,示意那名女子下去,隻見那個妖媚的女子嫋嫋娉婷的扭著楊柳細腰從雲隨晚身邊走了過去,眼角眉梢不無得意,看得雲隨晚心頭一陣惡心。
“河洛公主倒是守時啊。”曹鬱懶洋洋的說道,雲隨晚看著他的樣子,心頭一陣火氣,冷聲的說道:“有話快說。”
“這都深秋,沒想到公主的火氣還是這麼大啊?”曹鬱挑了挑眉,調笑的說道。
“本宮的火氣大不大與曹太子無關。”雲隨晚淡淡的說道,幾乎都不看曹鬱一眼,曹鬱的心頭升起一股子的難看,心底蔓延出一絲的苦意,還是一副優雅貴公子的模樣,悠悠然的說道:“公主說的是,隻是不知道雲向晨的事情是不是關乎公主你呢?”
果然!雲隨晚的心頭升起一股子的怒火,但是麵上卻是保持著平靜,反倒是悠然的坐了下來,擎起一隻茶杯,淡淡然的說道:“還請曹太子直說。”
曹鬱看著雲隨晚的動作,心頭一陣讚好,於是也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漫步踱到了雲隨晚的身前,單手撫起了雲隨晚耳側垂落的一轡秀發,調戲的說道:“好香。”
而雲隨晚的身子一側,曹鬱的身子一落空,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倒是曹鬱看似一點也不在意,反手坐在了雲隨晚的身邊,淡淡的說道:“公主倒是大膽,就這樣真的孤身一人前來了。就不怕曹某做些什麼嗎?”
雲隨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篤定的說道:“你不會。”就是三個字,讓曹鬱忽然一滯,然後心頭湧起了一股的暖意,淡淡的說道:“你公主怎麼知道我不敢?”
雲隨晚沒有再說話,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是這樣的篤定,或許是他們初見麵的時候,曹鬱給她的印象是那樣子孱弱的一個人吧,以至於她受最初的印象的影響,也或許,就算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雖然曹鬱算計了楚痕,算計了慕容清宇,算計了自己的親妹妹,可是到底是沒有算計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