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那時(1 / 2)

時間好像很漫長,似乎是很久很久了,像是一個世紀一般的漫長,所有人仿佛如時光一樣靜止了,好一會兒雲隨晚才反應過來,眼前有一個男人在叫自己公主,雲隨晚將不可思議的目光投向了蘭國國主,隻見那個男人正克製著一臉的激動,動情的望著她,雲隨晚又看向了雲墨陽,而後者隻是一臉的蒼白,雲隨晚勉強的笑道,聲音裏克製住顫抖:“世子不要開玩笑了。”

“溪風沒有開玩笑。”蘭溪風鄭重的說道。

眾人都被嚇住了,蘭國的長公主,雲相府的大小姐……居然……怎麼可能……眾人目光在雲隨晚和雲墨陽之間徘徊著,就連南安皇帝也被嚇了一跳,然後威嚴的說道:“雲愛卿倒是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南安皇帝心裏其實也是有些明了了的,年幼的時候他也聽皇祖父說過:“蘭國的那位倒是個奇才,隻是這樣的性子如何能坐在這個帝位上啊。”語氣裏盡是歎息,後來他也多多少少的聽說了那個蘭國國主的消息,隻是不曾想,居然還有一個長公主留在了他南安國。

“不敢欺瞞陛下,晚兒的確是微臣收養的。”雲墨陽蒼白著臉,苦笑的說道,心底卻是一片的蒼涼,阿璃,阿璃,我終究還是護不住晚兒了,終究還是……

鎮南王妃的眼底閃過一絲淚光,阿璃,你看他還是尋來了的,你應該瞑目了的,他的心裏還是有你的,阿璃……鎮南王妃一直記得那個像水一般澄澈的女子苦笑的說道:“暖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很傻。”那個傻丫頭,即便是逃離了卻是一輩子都不曾放下過。

雲隨晚聽得一怔,忽然間像是有些受不住一般的,整個人落在了楚痕的懷裏,楚痕看著雲隨晚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了,於是對著場上的諸人說道:“隨兒身子不好,我們就先回去了。”說著,再不理會眾人的神色,就徑自帶著雲隨晚離去了,徒留下一地的麵麵相覷。蘭國國主的臉上寫滿了失落,一貫儒雅的臉上居然有些暗淡了。

楚痕沒有把雲隨晚帶回雲相府,而是帶到了蘭溪風的暖顏軒去了。雲隨晚呆呆的坐在床上,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了,蘭國國主居然是他的父親……那麼她的娘親呢?雲隨晚忽然間腦海裏塞進去了太多的東西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睡吧。”楚痕看著雲隨晚的神色,實在是有些心疼,於是安慰的說道。

雲隨晚沒有說什麼,聽話的躺了下去,然後閉上了眼睛,楚痕的眼底劃過一絲陰鷙。

暖顏軒大堂。

“為什麼要告訴隨兒?”楚痕的聲音裏辨不出喜怒,但是蘭溪風知道楚痕這是生氣了,於是也是淡淡的說道:“這是國主的決定。”言下之意就是這是國主的決定,他也沒有辦法。

“少拿這套東西來糊弄我,要不是你告訴那個蘭老頭,他會知道?”蘭國老頭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查到的,怎麼蘭溪風一出現就知道了?說著眼底威脅的看著蘭溪風,蘭溪風被楚痕這樣看得心底發毛,無奈的說道:“師兄,我這也是為了阿雲好啊。”蘭溪風囁囁的說道,又偷偷的看了楚痕一眼,見對方毫無表情,及繼續說道:“國主這些年也真的很苦。”自從皇後離開之後,國主麵上說自此隻有皇後一人了,可是卻是日日守著朝陽殿毫無生氣,什麼架空六宮,什麼獨寵一人,也不過是放出去騙騙別人的消息罷了,國主為了皇後幾乎就要瘋了,蘭溪風還記得那年他背著爺爺偷偷溜進了禁宮,卻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那個國主,那個意氣風發的堂叔,那個視萬物如無物的男人就那樣脆弱的跪在地上,地上是滿滿的空酒壇,嘴裏不斷的念叨著:阿璃,阿璃……脆弱得根本就……蘭溪風想也許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他才放棄了與幾位堂兄一樣去爭奪那個皇位的繼承權了,因為,那一次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作為一個帝王的悲哀,即便是帝王又如何呢?還不是年年歲歲,借酒澆愁,也是那一次開始,蘭溪風對這個傳說中英明神武的皇叔產生了同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