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如月華一般的聲音一時間讓雲隨晚失了神色,眼前的男子,一身墨袍,整個人幾乎與月色融為一體,渾身上下無一不透著疲憊,一貫清俊如朗月的麵龐上居然帶著胡渣,但是那雙眼睛卻依舊是亮的驚人,雲隨晚就這樣呆呆的望著他,仿佛隻要就這樣的望著,就可以天荒地老,而那人也就這樣安靜的讓她望著,天荒地老,矢誌不渝。
安靜而美好的時刻,
“怎麼樣,是不是才發現我其實很好看。”楚痕略帶戲謔的聲音裏充滿了溫柔,雲隨晚不禁的紅了臉,這人,真是本性難移,於是不屑的說道:“某人還真是自信,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
此刻的楚痕麵帶疲色,滿身的風塵,甚至連頭發都略微帶有一些淩亂,更不要說那黑色的袍子上麵的灰塵了,的確,此刻的楚痕哪裏還有溫潤如玉,風流瀲灩的天下第一公子的模樣?楚痕聽了她的話,還真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雲隨晚看著他呆呆的模樣,不由的“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楚痕看著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心下隻覺得一片的溫暖,於是調笑的說道:“好啊,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嘲笑本大爺了啊。”最後一個“啊”字,尾音輕顫,寫滿了威脅的意味,雲隨晚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連忙製住笑意,低低的討饒到:“小女子錯了,我知錯了。”
楚痕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如此小女子的模樣,心裏忽然被一片溫暖暖暖的包圍住了,像是沐浴在一片溫泉裏,,滿滿的全部都是幸福。楚痕絲毫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感情,他天生冷情,從出生開始,他的生命裏接受的都是最有用而冷酷的教導,父母親早早的去世了,祖父一心想培養出一個出色的羽族的接班人,甚至那些所謂的堂兄弟姐妹,一個個的討好,不也隻是為了羽族少主這個身份罷了,楚痕把這一切的看得很透,透到無悲無喜,無愛無恨,但是這樣的結果,也是他的生命就此歸於一片的寂靜,直到遇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的生命裏才多了一些喜怒哀樂……
“還不是為了躁動回來見你,你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還嘲笑我。”楚痕的聲音裏忽然陡然一轉,變得微微有些哀怨。雲隨晚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著楚痕,隻見,楚痕的眉頭一皺,低低的說道:“為了早些回來,那飛龍馬都被累壞了。”
雲隨晚有些不相信,飛龍馬是天下的名馬,產於雪域山上,百年難得一見,據說是真正有靈性的,這樣的寶馬,又怎麼會輕易被累壞。楚痕見雲隨晚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連忙說道:“真的,我可是馬不停蹄的趕了三天三夜,都沒有歇息過。”楚痕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無法掩飾的疲憊,雲隨晚看著楚痕眼底濃重的青黑色,心裏微微有些心疼,楚痕見雲隨晚流露出這樣的神色,知道她一定是心疼了,心裏就更加的得意了,於是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和飛龍馬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又是在荒郊野外,找不到些許吃的,於是我們就偷偷的溜到了一家獵戶的家裏,想要借一些糧食,但是那個獵戶的婆娘好生的可惡,居然還把我們給趕了出來……”楚痕的語氣裏微微帶有一些幽怨,雲隨晚卻很清楚,這廝怕是做了什麼得罪人家的事情,不然那獵戶娘子也絕對做不出趕人的事情來。於是一雙美目懷疑的打量著眼前俊朗的男子,楚痕被她看得不舒服,急急的說道:“真的,我說的是真的,那婆娘是真的凶悍,不信你去看看,飛龍馬的馬背都被她打得紅了。”楚痕一臉正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