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痕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也做不出那種殉情的事情,他初步勘察了一下地形,絕頂峰的深淵處,古木蔥鬱,其實也相當於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緩衝,楚痕向來信己不信命的,剛才的那一場,一來的確是剛才自己的心頭殺意湧起,而來,也是給南安,東昌一個警戒,他楚痕還沒有死,他的女人還由不得任人魚肉。
楚痕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崖下的情況,他一身內力精湛,又有羽族靈力護身,所以縱身一躍,墨色身影忽然間就消失在了絕頂峰。
南安皇宮。
“陛下,羽族已在各個軍機要處安排了人馬。”
皇帝安安靜靜的聽著底下的探子回報,嘴角浮起了一絲苦笑,阿痕,這次是來真的了。密探暗暗的退了下去,皇帝雙手靠後,一步步的踱步到了窗前,他還記得十幾年前與阿痕初識的那一幕。他天生身子骨不佳,皇祖父心裏擔憂,親自去了決明子老前輩那裏,一代帝王,硬生生的壓下了作為皇帝的尊嚴,在那個老人麵前跪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滴水未進,皇祖父跪著,他也跟著跪著,倔強的看著前麵緊閉著的茅草門。他第一次見到阿痕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一個穿著墨色衣服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的臉,但眼底眉間卻無盡的不羈與狂放,那種天生的上位者的尊貴他連在皇祖父的身上都未曾見到過,那個男孩,似乎是天生的王者。
“老頭,本少主來了,還不快出來。”小孩稚嫩的聲音裏時滿滿的傲人,看著跪在地上的祖孫倆,男孩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這不是嘲諷,卻比嘲諷更加的令人難過,這個男孩根本就是無視他們。他出身在皇宮,是這個世界上最威嚴權力最強大的地方,他是身份無比尊貴的人,然而,這個男孩卻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底。
“臭小子,你還敢來,老頭我還沒和你算賬呢,那麼多得武功秘籍就這麼被你給撕了。”茅屋裏傳來決明子洪亮而氣急敗壞的聲音。
“老頭,就那點東西也算得上是秘籍啊,你可不要讓本少主瞧不起你。”男孩的語氣裏滿滿的不屑。
“臭小子,越來越沒有尊卑了,好歹老頭我還是你師父呢。”決明子吹胡子瞪眼的一陣風一般的走了出來,看到跪在地上的皇祖父,淡淡的說道:“你走吧,我是不會收你的。”
皇祖父的臉上寫滿了堅毅,目光灼灼的看著決明子老前輩:“老前輩,求你收下他吧。”
決明子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絲的憐憫,卻也沒有繼續說話,然而那個男孩卻突然開口了,“老頭,我看他資質還不錯啊,留下了打個雜什麼的也不錯的。”男孩滿臉傲氣,淡淡的說道。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決明子居然真的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那個男孩的意見,若有所思的望著皇祖父,然後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那一刻,他忽然有種被蔑視的感覺,對他及對皇祖父而言如此困難的事情,在那個男孩的手裏居然這麼的簡單,自出生開始,他一直以為他是尊貴的,直到遇到了那個男孩他才明白,這個世間上的尊貴永遠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其後的日子裏,他終於折服了,那個男孩實在是太出色,秘法武籍,機關八卦,沒有什麼是能難得住他的……仿佛隻要他願意,他就可以把這個天下牢牢的握在手裏,可是那個男人尊貴到了何種地步呢?尊貴狂放到了根本就不把這天下江山放在眼裏,有些人庸庸碌碌一生,汲汲於功名,而有的人的眼裏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這些,沒有任何的比較,可是卻是最殘酷的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