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隨晚淡定的整了整鬢發,這事她本來就不打算瞞著他,他有多少本事雲隨晚雖然不知,但到底是有些數的:“怎麼,楚少主這是要秋後算賬嗎。”笑語盈盈暗香去。
“嗬嗬,我是想說做什麼去麻煩那個臭老頭啊,麻煩我不是更好。”楚痕說得曖昧,做得更曖昧,整個人無限近距離的靠了過來,雲隨晚到底是沒有他來得厚臉皮,一張俏臉上已然漲紅了,豔麗無雙:“楚少主請自重。”
“我對我喜歡的姑娘幹嘛要自重啊。”繼續調戲。
“你……”雲隨晚氣急,說不過他,這人的臉皮已經厚的不行了。楚痕見她都羞成這樣了,也就見好就收了,伸了伸懶腰:“累死爺了,這幾日快馬加鞭的趕過來,爺的追雲都要累趴下了。”雲隨晚聽得一驚,以為是朝廷裏有大事要他趕緊回來,連忙說道:“可是朝裏出事了,那你還不快去處理!”楚痕看得好笑:“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關心國家大事啊,改明兒倒要向皇上討個封號,不枉你這般關心朝政!”雲隨晚這會子也聽明白了他是調侃自己,無聲的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如果我說,我這麼趕回來是來見你,你信嗎?”楚痕的語氣忽然間變得認真起來,雲隨晚一下子不敢直視他,隻好小心的從他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的說:“這樣的奔波,你還是早些休息吧。”楚痕直直的盯著她,盯得她不敢抬頭,好一會兒,才說道:“爺累死了,今兒個就歇在這裏了。”
雲隨晚一聽急了,連忙說:“要睡回去睡,賴在這裏算什麼!”楚痕詭秘的一笑:“爺就要在這睡。”
好家夥這是耍無賴了啊!雲隨晚急的去推他,不想他卻睡得死死的,不一會兒,居然輕微的打起了鼾,雲隨晚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低低的看了他一眼,隻見他眼底有著濃重的青黑色,知道他是真的累了,雲隨晚忽然間有些不忍,小心的把錦被蓋在了他的身上,自己翻身在軟榻上。心裏微微有些歎氣,楚痕的心思如今表現的這麼明朗,她也不是無情無心的人,隻是啊,誰又能保證眼前的情就是真情呢,這世間多得是以感情為借口,來要挾束縛人的事,有時候感情不單單隻是感情,更是一種手段,更何況,就算是真情,又能維持得了多久呢,雲隨晚忽然間覺得有些心煩意亂,她不是從小嬌養在深閨不諳世事的大家閨秀,這些年她走南闖北,遊曆江湖,看到了太多太多,這世間有很多東西都是以美好作為掩飾,內裏卻是醜惡不堪的,每個人活著都是戲子,帶著麵具,滿麵油彩,唱一段詞,顯一段風姿,今日是翩翩君子,明日也許就是殺人犯,今日是癡情不改,明日或許就拋棄妻子了,世事無常,誰又能說得準呢?
楚痕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能感受到軟榻上的人的呼吸不穩。她沒睡,他明確的感知到了,聰明如他,倒也隱隱能明白她的一些顧慮,這樣的她或許說是有些膽小而自私的,然而他喜歡,更何況他也希望她能謹慎,畢竟羽族那一趟渾水,如果沒有一些本事,進去了就出不來了,縱然他會盡全力護她周全,然而他私心更希望她能有自己的保護,他再怎麼的傲然狂肆,行事不羈,但在她的身上他還是輸不起的。
這一夜,竟都是難眠。
雲隨晚醒來的時候楚痕已經走了,她的身上蓋了一床錦被,是她昨日給楚痕蓋上的,上麵似乎還有那人的氣息,雲隨晚霎時間有些臉紅,正一個人愣神的時候,就聽見外麵青瓷說:“小姐,您起了嗎?”雲隨晚回過神來,“對著外麵說道,起了,你進來吧。”
“小姐,穆姨娘求見。”青瓷給雲隨晚綰發的時候,青璃匆匆的趕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卻不想,雲隨晚反而笑了,慢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