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的話一出口,眾人的臉色晦澀難明,夫人欲針對大小姐,這大家都心裏明白,但是心裏明白是一回事,被人當場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於是眾人紛紛低下頭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事要是一個不小心惹到了自己身上就麻煩了。雲隨晚嘴角勾起微癟,眼底含淚,十分委屈的說道:“芍藥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呢,我與你無冤無仇,姐姐何必害我。”說得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雲墨陽看得極是心疼。芍藥蒼白的臉色遮不住哆嗦的嘴唇,強硬的辯解著:“大小姐這話可折煞奴婢了,奴婢怎麼敢加害大小姐呢。”隨即瞪了瞪瑞香,厲聲喝道:“你這賤婢,試圖加害大小姐還不夠,此刻何故要汙蔑我呢。”瑞香絲毫不懼芍藥,支起頭來,豁出去一般的說道:“奴婢沒有說話,的確是芍藥姐姐要奴婢這麼做的,這是芍藥姐姐給奴婢的酬勞,說是事成之後還有其他的獎賞。”說著從袖子裏拿出兩隻金步搖,還有一小包的銀子。瑞香猶豫得沒有把柳氏說出來,她自小在相府裏做工,很明白這些世家大族絕對不會在明麵上處置主母的,要真是惹了柳氏她怕是絕對活不了了,但是芍藥不一樣,說到底,芍藥也就是一顆棋子,就算夫人真的要為她做些什麼,到時候自己逃到了莊子上,夫人過個三五個月也就把事情忘了。
芍藥看到兩隻步搖麵無血色,踉蹌著倒退了幾步,看了看柳氏,心裏苦笑,這下子倒真的要把這黑鍋背著了,她與瑞香不一樣,她的老子娘的賣身契都握在柳氏的手裏,此刻她隻有獨自一人應下所有的事了,柳氏必定會舍棄她的,果然——
“芍藥,這是怎麼回事,你居然敢暗害大小姐。”柳氏氣急敗壞的給了芍藥一巴掌,雲隨晚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人做戲。
“夫人息怒,都是芍藥的錯,是芍藥有愧夫人平日裏的教導。”芍藥嚶嚶的哭道,柳氏的麵色微微有些緩了過來,麵上一片愧疚的對著雲墨陽說道:“相爺,都是妾身的錯,妾身禦下無方。”雲墨陽隻是含糊的應了一聲,並不看柳氏,柳氏的麵色一下子又難看了,雲墨陽的鷹眼直直的盯著芍藥:“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要加害大小姐?”芍藥被這種目光盯得頭皮發麻,支支吾吾的說著:“因為,因為……”雲墨陽還是用可以凍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看著芍藥,芍藥一咬牙,灰心的說道:“因為奴婢恨大小姐!”此言一出,場上一片嘩然,眾所周知,自大小姐回府之後,在諸位下人的眼裏可是好評不斷的,就差沒把雲隨晚誇成九天仙女下凡塵了,此刻芍藥居然說“恨”大小姐,眾人不解,就是雲隨晚也是饒有興味的想要聽聽她後麵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