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送給你了。”雲隨晚眯著眼睛打斷了他的話:“我隻是想說,明天讓雲煙把蝶戀花送過來讓蘭公子觀賞一番罷了。”雲隨晚特意強調了“觀賞”二字,這下蘭溪風噎住了,惡狠狠的瞪了雲隨晚一眼。雲隨晚整了整一番,笑意盈盈的說道:“說吧,你有什麼辦法,莫不是誆我的吧。”蘭溪風也收起了之前玩笑的模樣,正色道:“前些日子我回了趟師門。”
“你師父不是早就沒了嗎。”雲隨晚脫口而出。蘭溪風急忙捂住她的嘴,“什麼叫沒了啊,老爺子不過是喜歡出去玩罷了,你這話要是傳進了他的耳朵裏,他非把我生吞活剝了不成。”雲隨晚略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她有聽他說過一些他師門的事情,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小時候不聽話,一次玩鬧燒了他師父珍愛的一部書,他師父一怒之下,就……把他發配到一家妓院,做了一年的苦力……每次想起蘭溪風的這個經曆,雲隨晚就覺得無比同情,這是什麼師父啊,然後暗自慶幸,幸好她的師父比較正常。蘭溪風看到雲隨晚投射過來的同情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他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在喝醉的時候把這些糗事告訴了這丫頭,於是……
“我在藏書樓裏找到了一部書,專門是解蠱毒的。”蘭溪風淡淡然的說道,“我在那上麵看到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雲隨晚急切的問道。
“放血。”蘭溪風淡淡的瞥了雲隨晚一眼,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放血!”雲隨晚驚呼,這不是要人命啊,這是救人還是害人啊。
“嗯,”蘭溪風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雲隨晚,繼續說道:“書上說,蠱所依賴的是人之本血,一旦血液大量的流失,蠱物的生命力就會變的極其脆弱,到時候隻要雪靈狐的血出現,蠱會立刻拋棄原來的寄主,雪靈狐的血是所有蠱物的最愛。但是這時候必須得有同源之血後備著,為中蠱者提供鮮血,不然中蠱者會馬上因為失血過多而亡。”蘭溪風說得嚴肅,其實他並不十分的相信這種方法,畢竟這隻是古書裏法子,到底有沒有效果還不知道。雲隨晚垂下眼睛來,低低的思考著,這是一個賭局,如果贏了,哥哥的身子就此好了,可是如果輸了……但是哥哥快要等不及了,這次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明顯感覺到哥哥體內的蠱已經對溪風配的藥有些免疫了,也就是說溪風的藥不能再壓製這些蠱物多少時間了。蘭溪風難得正色的對雲隨晚說道:“阿雲,這件事情你要盡快決定,不然等蠱物從你哥哥的身體裏蘇醒的話,便是這個法子也沒用了。”雲隨晚略一沉吟,低聲說道:“容我想想,明日再給你答複。”雲隨晚想的是這麼大的事情,至少應該知會爹爹一聲,不然……
“我先回去了,讓我好好想想。”雲隨晚的聲音有些繃緊,蘭溪風看得有些不忍心,勸道:“你也別太有壓力,就算這個法子不成,總還有其他的法子的,再說了,你不是認識我師兄嘛,他……”戛然而止,蘭溪風馬上就閉了嘴。雲隨晚狐疑的看著他:“你師兄,你師兄是誰啊。”
“嗬嗬,我的意思是,實在不行,還有我師兄呢,我師兄把這些東西學的個精通,連老爺子都要自歎不如呢。”蘭溪風幹笑兩聲,連忙補救,心裏暗罵自己嘴快。而雲隨晚剛才一心在雲向晨身上,也確實沒怎麼注意蘭溪風的話,此刻也就隨意的應了一聲,心知蘭溪風的師門一向是十歲出師門的,管你學沒學好,到了十歲,一律都出去,蘭溪風的師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就算能找到,也不一定能救得了雲向晨,雲隨晚微微有些失落,也就沒再計較蘭溪風的有些反常,略微談了幾句,就準備回去了。而此刻的雲隨晚絲毫不知道,雲相府已經被鬧得天翻地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