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麵如玉冠,芝蘭玉樹,勾人魂魄,美到極致。這世間居然有這樣驚心動魄的美。
“你是……”貴老太妃的心底微微顫抖。
“楚瑜,你是離開羽族太久了嗎?居然連羽族的規矩都不知道了嗎。”男子的聲音也如玉一般的清潤,整個人散發著王者的氣勢,這種氣勢與太皇太後那種久居上位的威嚴不一樣,這是與生俱來的氣概與氣度,仿佛天地萬物不過爾爾,是睥睨萬事萬物的氣度。貴老太妃的身形一顫,連忙跪倒,單手附在胸前,另一隻手微微垂下,朗聲說道:“楚瑜見過少主。”眾人一驚,這是……傳說中的……羽族少主!
“楚瑜,你可知罪。”男子微微頷首,陽光在白玉麵具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暈,更顯得人身如玉,人與玉仿佛渾然一體。
“奴婢,奴婢……”貴老太妃顫抖的說不出話來,她有多少年沒有用過這個自稱了,自從進了這南安皇宮,她就開始養尊處優的生活,皇帝寵著她,皇後不管事,這個卑賤的稱呼她就沒有再用過,然而,等到了如今這垂垂老矣的年紀,她卻再次拾起了這個稱呼,在羽族,少主為主,聖女輔佐,而她隻是羽族旁支又旁支的一個庶女,當年有幸被當時的聖女相中,帶在身邊,後見還有幾分姿色,就送進了南安皇宮。
“怎麼,難道是老了,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男子說得雲淡風輕,然而,貴老太妃隻覺得強大的壓力撲麵而來,這種壓力與其他無關,隻是一種本能的臣服,就像是動物天上就有對強者臣服的姿態,而這個男子,貴老太妃明顯的感覺到,她遠比上一代的少主與聖女來的更加的可怖,那種強大的壓力,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奴婢不知所犯何罪。”貴老太妃強撐著身子咬牙說道。
“哦?看來南安將你養得很好嗎。”諷刺,濃濃的諷刺,太皇太後聽到之後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卻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羽族的少主究竟有何能耐誰也不知道,為了一時痛快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實在是愚蠢。
“南安陛下,本少主今日前來便是告知南安王室,即日起,楚瑜此人及其後代皆不屬羽族,我羽族沒有如此不悌不孝之人。”男子的話說得淡淡然,麵子上是和皇帝平等的交流,但是之間的氣流誰都感知的到,這樣的在拂袖走路之間的氣勢,與自身已然是渾然一體了。
“少主!”貴老太妃的聲音已經充滿了恐懼了。
“楚少主的意思是,貴老太妃自此按南安國法論處。”皇帝蒼白的臉上略帶點笑意。
男子微微一頷首,再次化為一陣白煙雲霧而出。眾人驚歎,羽族實在是太強大看,而貴老太妃癱坐在地上,麵色失神。
皇帝的處決立刻出來了,第二天上朝之後就頒發了旨意,合德郡主有失皇家體統,即日起廢去郡主之尊,三月後落地護國寺,為曆代皇後守靈,貴老太妃教女無方,擅闖棲鳳殿,即日起入住長樂宮,為先帝祈福。這一旨意一出來,眾人大驚,皇帝真的處置了合德郡主!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事從此京中少了一個這樣跋扈的人,愁的人從這道聖旨裏敏銳的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朝堂的氣氛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了。
據說,安平王為合德郡主的事情甚為自責,主動求罪,被皇帝安撫下來,直說皇叔政務繁忙難免於家於室有些疏漏,反而是好聲的安慰了一番,同時受到恩賜的還有雲相府,大批大批的賞賜像流水一樣的下來了。
安平王府。
“父王,女兒不要去護國寺,你救救女兒吧,父王,父王……”合德郡主乍一聽聞聖旨的內容,立刻就昏死過去了,醒來之後馬上就去找了安平王。
“王爺,你就救救阿禾吧,她可是你唯一的嫡女啊。”安平王妃同樣淚流滿麵的哭倒在安平王前。
“哼,就是你一昧的寵溺,才造成她現在的樣子。”安平王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王爺,王爺,世子,世子,你救救阿禾吧,她可是你的妹妹啊。”安平王妃一張俏臉上沾滿了眼淚鼻涕,妝容早已經花了,哪裏還有往日裏的端莊高貴啊。
“母妃,阿禾犯了大罪,皇上這樣做已經是網開一麵了。”慕容清黎無奈的一遍又一遍的柔聲解釋道。
“什麼犯了大罪啊,不就是擾了一個丫頭的生辰宴嘛,”安平王妃徹底的爆發了,“你就是不想救她,不就是因為她不是你的親妹妹嗎!你好狠的心啊。”安平王妃歇斯底裏的指責著。慕容清黎原本清潤的目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並非安平王妃所出,他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生下他就撒手人寰了,一年之後安平王才娶了如今的王妃。
“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就是有你這樣的母親,才養成了阿禾這樣的性子。”安平王暴喝著。
“我怎麼了,這些年要不是我為你操勞著這王府內院……”安平王妃也不甘示弱的爭辯著,聲音越來越大,但是慕容清黎隻覺得聽不見了,他低低的垂著眼睛,讓人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