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麟……你認識這些人?”於老師和穆中鳴坐在相鄰的位置,麵無血色的他,僅僅比變成石像,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宮彩彩,強那麼幾分。
穆中鳴閉著眼睛如高僧入定,似乎並有察覺我的到來。
大喇叭用來更新微博的手機被沒收了,理由卻不是對外通風報信,而是“上課不認真聽講”。
“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大喇叭氣悶道,“我的肚子還餓著呢!”
班長見我走進來,並沒有跟我說話,而是給了我一個“多加小心”的眼色,我微微點頭作為回應。
“你就是葉麟?”小李的目光斜睨過來,“你怎麼和我看到的相片一點都不像呢!你的犄角和尾巴哪去了?”
去死啊!你才是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的小龍人呢!一個患有間歇性人臉辨識障礙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跟相片長的不一樣?
白西服擺了擺手,“小李,你去看著人質,我來跟葉麟說話。”
蘿莉控3號在我身後重新把教室門鎖好,白西服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我身前。
“葉麟,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把你叫來嗎?”
我眉毛一挑,不卑不亢道:“不就是為了打敗方信嗎?你把人質都放走,我留在這兒慢慢跟你們說。”
“不行!”白西服斷然道,“你長的這麼凶惡,我們隻把你做人質的話,警方絕對會拿衝鋒槍把你和我們一塊突突了!我們得留幾個長得好看的中和一下!”
“不過現在人質又是八個人了,”班長提議道,“再放走一個,保持七個人質的數量好不好?”
跟我不一樣,班長為求妥當,尋求漸進路線,能放走一個是一個。
“那就把宮彩彩放走吧!”我指了指坐在班長身邊的卷發女孩,因為遭到了巨大驚嚇而變成石頭人在宮彩彩實在是太可憐了。
“想得美!”白西服冷笑道,“我剛才說了,因為你長的太凶惡,所以需要留下幾個長的好看的中和一下,把這個叫宮彩彩的人放走了,萬一警方覺得我們低於外貌臨界值,拿槍掃射怎麼辦?就算是放人,也隻能放走這個……”
白西服的手在移動中指向大喇叭的位置。
“你才是醜八怪呢!”大喇叭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我是貌若天仙、性格開朗的重噸位美女,反正我不走!”
“大喇叭不走我也不走。”小靈通倒是和自己的閨蜜有福共享,有難同當。
“我難看!我真的很難看!可不可以考慮把我放走……”
於老師話說到一半不好意思往下說了,倒不是為了活命而自稱醜八怪被人鄙視,而是他身為一個老師,如果丟下學生自己先出去,恐怕要落得在512地震中“範跑跑”一樣的壞名聲,於老師膽子小是膽子小,臉皮也薄,不願意別人戳自己的脊梁骨。
最後卻是從頭至尾都很淡定的穆中鳴被放走了,因為一個真正看破生死的佛教徒用來當人質很不合格,讓挾持者很沒有成就感。
“各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穆中鳴臨走時還想普度眾生,但是絡腮胡子對他大吼道:“晚了!為什麼當年我手裏有刀時,你沒來勸我!?”
於是教室裏的人質數量重新恢複了七人,我取代了穆中鳴的位置,被安排坐在於老師的右邊了。
我的前麵是班長和宮彩彩,右邊是小芹,小芹的右邊是大喇叭和小靈通。
冬山七雄居然還沒有改變主意,仍然要以課堂提問的方式來向我問話。
“葉麟,你知道方信的弱點是什麼嗎?”白西服兩手按在講台桌上,身體前傾,居高臨下地從上麵問我。
“黑色的老鼠?”我試探地回答了一句,想知道冬山七雄會不會被蒙騙過去。
這其實是班長害怕的東西,坐在前麵的班長身子略微聳動,狐疑地回身望了我一眼。
“胡說,機器貓才怕老鼠呢!”小李拿起黑板擦直往黑板上摔,“我們活老鼠死老鼠都試過,方信根本就不在乎!”
“長翅膀的黑色的大甲蟲?”我又說了小芹的弱點,嚇得小芹大叫“哪裏?哪裏?”,抱著頭伏在桌麵上了。
“方信怕的才不是這些平常的東西!”白西服從講台桌下麵找到教鞭拿在手裏,眯起眼睛道:
“方信最近一直在病房的地上寫公式,密密麻麻的數學符號誰也看不懂,裏麵唯一的兩個漢字就是你的名字,貌似他是把你當做一個運算量來使用了……所以你對他來說,應該是有特別價值的吧?告訴我,方信要利用你達到什麼目的?我們要怎樣利用你來反擊他……然後飛到夏威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