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阿姨,您消消氣,”我勸道,“小芹今天這麼晚出來,其實是想讓您高興啊!”
“讓我高興?”任阿姨氣道,“我現在的樣子像是高興嗎?你們兩個坐得這麼近,像一對小情人似的……”
我伸手一指桌對麵的何菱,“任阿姨,您仔細看清楚,這裏還有一個人呢,我們三個人是在談正事呢!”
看到恨不得能把自己藏起來的何菱,任阿姨“咦”了一聲,瞬間火氣消了一大半,既然我沒有單獨和小芹在一起,小芹做出她最擔心的那件事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許多。
“任阿姨,您……您好。”
何菱用最淑女最禮貌的態度,向任阿姨致以問候。
“我認識你嗎?”任阿姨問道。
小芹突然說:“就是她撿到媽媽的項鏈的!”
任阿姨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你……你的年紀像是學生啊……”
何菱很奇怪地答道:“我是學生啊!任阿姨您是因為動作太大,才會把脖子上的項鏈給甩下來的,項鏈掛鉤已經修好了,您不用擔心……”
任阿姨突然變得窘迫起來,“你……你怎麼知道我動作很大?”
“這個……任阿姨您大顯身手的時候既沒遮著也沒擋著,大家都看見了啊!”
“你……你們太過分了!”任阿姨急道,“就算是為了找回項鏈,也不能調用賓館的監視錄像,更不該很多人一塊觀看啊!”
“賓館?監視錄像?”何菱一頭霧水地眨著眼睛。
我把自己的臉給捂住了。
任阿姨仍然先入為主地認為,自己的項鏈是丟在了賓館的客房裏啊!是和老爸玩女上位的時候甩掉的啊!她以為何菱是去賓館兼職的學生,是和一眾服務員共同觀賞了聲情並茂的監視錄像,才找到項鏈丟在哪裏的!
任阿姨忽然渾身一顫,把目光移到小芹臉上,想從女兒的表情裏,讀出自己跟我老爸發生關係這件事,有沒有被女兒知道。
如果那樣的話,任阿姨就要羞死了啊!剛才還訓斥女兒快九點不回家呢,結果自己作為母親酒後亂性,逆推了女兒男朋友的父親,完全失去了教訓人的資格啊!
看見小芹的表情並沒有明顯變化,任阿姨才稍微放了心。
為了不讓事情繼續誤會下去,我趕緊說明道:
“任阿姨,您的項鏈是在跆拳道館比武時弄丟的,這位是當時在擂台上跟我比試的何菱,她還是我老爸同學的女兒,您見過的。”
任阿姨這才恍然大悟,卻又憤恨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是埋怨我不早說。
“那麼說項鏈找到了?”
小芹從挎包裏拿出包裹著項鏈的餐巾紙,把項鏈露出來給媽媽看。
任阿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項鏈接過來檢查了一下,確認完好後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合上雙眼,以手覆住勃頸上的項鏈,任阿姨似乎和從未謀麵的母親進行了靈魂上的交流--任阿姨的母親,也就是任老爺子的妻子,在任阿姨誕生的時候死於難產,高齡產婦果然危險啊。
“任阿姨,”我繼續解釋道,“小芹出來不是跟我約會,而是為了感謝何菱把項鏈送回來,請她吃頓飯作為答謝啊!”
帶有特殊意義的家傳項鏈失而複得,任阿姨冷靜了許多,她點了點頭。
“那倒是應該的,不過,你們事先跟我說一聲也好啊!”
見媽媽的態度緩和下來,小芹在一邊說:“是擔心媽媽工作忙,怕影響到媽媽的工作呀!”
無論從各個方麵都是何菱長輩的任阿姨,為了何菱還回項鏈的事對她表示了感謝,反而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任阿姨,我不知道這條項鏈對您這麼珍貴,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會等到今天才還給您了。”
思慮了幾秒鍾之後,任阿姨突然歎了一口氣,對桌旁邊的兩個女孩,尤其是對小芹說:
“作為女性一定要保護自己,生孩子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你們知道嗎?”
小芹和何菱都茫然點頭,不知道任阿姨語從何來。
喂喂,任阿姨你當著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兩個女孩隻是坐在我旁邊就會懷孕嗎!而且已經懷了我老爸孩子的你,沒資格教育後輩保護自己啊!
任阿姨又說:“小芹,我是開車過來的,你現在就跟我回家吧。”
“誒?”小芹驚訝起來,“媽媽不是不再生我的氣了嗎!等到用餐結束,我還打算跟葉麟同學……”
驚覺自己失言的小芹,用雙手捂住了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哼,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帶你走!你腦子裏在想什麼,難道做母親的我會不知道?快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