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所希望的,希望醒來之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在發展。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身邊空蕩蕩,冷冰冰的,已經沒有了拓拔野的身影。
這小子上哪裏去了。
她正想著,忽然聽到有匆匆而入的步伐。
“愛麗絲,不好了!”
“怎麼了?”
莫梓鳶一顆心驀地的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充斥入腦中,她連忙將鞋子套上下了床。
“蘇……婭菡,不堪受辱,自盡了。”
驚懼之間,莫梓鳶心髒微縮,“真的死了?”
拓拔野點點頭,“鄭彥星對她極為珍視,他若知其死訊,恐……”
他話音一落,便有兵衛匆忙而來。
“大殿下,不好了,鄭將軍攻城了!”
拓拔野心髒緊緊一縮,問道:“父皇呢?”
那士兵回稟道:“宮內都找遍了,未曾看到皇上的身影。”
“愛麗絲!”拓拔野將目光移向莫梓鳶。
難道拓拔野得知真相後,後悔莫及。
所以,自殺了?
“小野,你說拓跋逸他會不會自殺了?”
拓拔野聞言,抽倒吸了一口涼氣,呐呐道:“應該……不會吧……”
“誰說朕自殺了!”
正在兩人胡亂猜測之後,拓跋逸應聲而入。
簾子一撩,拓跋逸身著明黃色的帝王龍袍出現,溫潤如玉,雍容高遠,眼底那一抹疲憊以及微微的紅腫卻沒能逃脫她的眼。
“隻是隨意逛了逛,便被你們說成了自殺,朕是那般脆弱之人?”
他今日的話似乎特別的多,兩人對望了一眼,一下子沒有摸清楚他的心思。
“怎麼不說話,你平常不是最不喜靜嗎?”拓跋逸將眸子移向莫梓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嗬嗬。”莫梓鳶不知從何說起,隻是撓著頭,傻傻的嗬嗬一笑。
“父皇,蘇婭菡自盡了。”拓拔野卻是在一旁說道。
“朕都知道了!”拓跋逸猶豫了一下,才對斷念淡淡道:“傳朕旨意,開城門!”
開城門。
拓跋野猛地吸了一口氣,“父皇,你……”
斷念抱拳施禮,語氣恭敬道:“是,皇上!”
轉身,他出了屋子。
屋內僅剩下拓跋逸、莫梓鳶、拓拔野三人。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梁上的人躲了那麼久,恐怕這憋氣久了也會傷及肺腑,何不下來飲一杯茶水!”
拓跋逸輕靠在墊了軟枕的羅漢椅上,徑直倒了兩杯茶水。
隻聽一陣疾風掃過,卻見一身黑衣的男子從梁頂穩定的落地。
“原來滄浪國陛下亦是內力驚人!”
出聲的人竟然是景澈。
他怎麼會在這。
莫梓鳶雙手一緊,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疑惑。
景澈坐在拓跋逸對麵的椅子上,直接拿起拓跋逸為他斟的茶一飲而盡。
“陛下泡的茶,果然甘甜!”
他誇讚了一番,莫梓鳶卻是心髒一縮。
這人就不怕拓跋逸下毒嗎?
“帶她走吧。”
飲完一杯茶水,原本以為是拓跋逸先禮後兵的招數,可沒想到他卻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
見他發愣,眼底滿是不確定,拓跋逸又補充道:“乘著朕還沒有後悔之前,趕緊帶愛麗絲離開這。”
他點名道姓,意思十分明顯。
他會這樣好?
千裏迢迢的抓了她來,現在卻將她放了?
雖然景澈有滿肚子的問號,但是他卻沒有問出聲,既然他願意放掉她,管他是頭腦發熱,還是其他的原因。
他來此的目的就是帶她離開。
“條件!”
他肯放了她,不可能全無所求。
拓跋逸將景澈方才飲的茶杯再次倒滿。
“有毒的其實是這個壺裏的酒,隻是敢問安王可願意飲下,你若飲下,朕便立刻放了她,決不食言!”
“拓跋逸,你要幹嘛!”
率先反對的是莫梓鳶。
她才不願景澈為了他犧牲。
拓拔野心裏對安王也有些情分在,“父皇……安王也是擔憂愛麗絲的安危!”
“我喝!”
還來不及周遭的人製止,他就一把將那茶杯舉起,仰頭一口氣喝掉,“君無戲言,望陛下信守承諾!”
“景澈!”莫梓鳶呐喊一聲,立即奔過去,眼淚驀地流出來,“你傻啊?毒藥也喝!不想要命了?”
一口氣說完,她連忙為他把脈,“感覺怎麼樣?”
景澈揚眉一笑,“原來,你也能為我流淚,這樣便知足了!”
“你沒事?”莫梓鳶轉眸望向拓跋逸,“你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跟安王開個玩笑,若所托非人,朕豈能安心,你們走吧。”
他淡淡的說完,莫梓鳶才明白,他並不是要景澈的性命,而是要試探他的心意而已。
“我們走!”
心下一喜,景澈拉過她的手腕便大步而走。
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以為即使自己拚了性命也不一定能將她安全的救出,拓跋逸將明月宮圍得水泄不通,他根本無法靠近分毫,直到今日清晨,這警戒才撤了去,他才逮著機會摸了進來。
快要出門口,莫梓鳶倏然回頭,望著那道頎長的背影,她心裏有股極為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