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界上原本並不存在所謂的永恒,即便是神,也會死去的一天。然而,六道中最為被其他五道看不起的人道——卻創造出了永恒,用他們的愛創造了永恒。美中不足的是,在愛的誕生中,人也在自己的心中種下了恨的種子。恨有許多種,愛到了極點會生恨,同樣也有人因得不到愛而恨……
——易水寒
鳳儀二年,葉思秋將軍奉聖旨,以鏟除奸孽之名,血洗易府,隨後自盡。宣惠帝見憐,追封易水寒為前朝公主,封號銀霜。
——《寶音書》
五年之前。易府暗室。宗族會議。
“長老,未眠是無辜的,他才十一歲啊,怎麼可能……像您說的那樣……心念成魔呢?”易夫人跪在宗族長老前唯唯諾諾的說,“請長老三思!”“是啊是啊……”一邊不太會說話的易丞相馬上應道。“胡鬧,你這是懷疑我們的判斷?”久久不語的長老突然吼道,“我們心意已決,明日日落之時,便是他易未眠的歸西之時。”說完,七位長老甩甩袖子走人了。隻留下絕望的背影。“未眠……未眠……”易夫人是哭的花容失色,傷心欲絕。而易承祥則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有一天……一天…。”“承祥,水寒呢?”易夫人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個女兒,“水寒已經睡了,怎麼了?”“我想……”易夫人偷偷在易丞相耳邊說了些什麼,引得易丞相是連連落淚,“可是……”“沒有可是了,我們隻能賭這一把,隻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唯一讓他們好好活下去的方法,至於我們……看來最後隻有已死謝罪了。承祥,這一把我一定要賭,畢竟這關係到我們兩個孩子的未來啊!?”“嗯。”易丞相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夜。
兩個人影在易府中摸索。一個進了易水寒的寢房,“水寒,寒兒,寒兒……是娘親,快,跟娘親走。”易夫人輕輕搖醒了水寒。“娘……。水寒不走,我都聽到了。我要替哥哥留下來,好嗎?”
水寒原來並未睡著,方才,她在暗室裏聽到了一切,她才是這件事裏唯一的局外人,她明白,這一個月來為什麼長老們一直囚禁哥哥,也明白,自己的爹爹和娘親想要幹什麼,想來此刻,爹爹已經打昏了哥哥把他帶走了,就等著娘親帶著自己和他回合了,偏偏她不能也不可以走。隻要她走了,整個宗族等於是失去了希望和未來。自古以來,忠孝兩難全,水寒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她,易水寒偏偏要叫人知道,你們不行,我行!
“娘,你聽我說,你去和爹和哥哥會和,我留下來,一旦長老發現了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娘,你要相信我。”
“寒兒……我們……”易夫人又啜泣起來。
“娘,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聽我說,五年之後如果你們和哥哥還活著,一定要活著,就回來,好嗎?”
“好,好,你一定要多多保重啊,長老們可不是好對付的。我走了,你一定要乖啊?!”
“恩,娘親你放心。”水寒目送著易夫人離開,關上了門,轉身靠在門上,絕望的望著自己的房間,好了,現在隻有你自己了,要麼放棄宗族,要麼放棄自己,人一生中會有很多選擇,自己這次遇到的大概算得上是千古難題了吧?放棄宗族?自己就是為了宗族才留下來的,這時候放棄宗族不顯得太可笑了嗎?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要放棄自己?好吧,那麼放棄吧。這一回,水寒真的落淚了,對不起,娘親、爹爹、哥哥,五年之後我還不了你們一個和五年前一樣的水寒了。想著想著水寒的意識漸漸模糊……
次日之晨。
“小姐,小姐,該醒了。”一名婢女,搖了搖睡在門口的水寒。“嗯?”水寒睡眼朦朧地站起來,“怎麼了?”“老爺、夫人、少爺,都不見了,長老讓你趕緊去!”“好,元宵,你給我拿件衣服出來,這件髒了,對了,就拿那件白色的銀紗。”“諾。”名為元宵的婢女馬上照著水寒說的去做了。“小姐,好了,梳洗完了,可以走了嗎?”元宵把水寒的最後一縷頭發梳好問道。“可以了。走吧”水寒站起來說。
宗族暗室。
“水寒,你知不知道,你爹娘帶著你哥哥去哪裏了?”大長老自以為慈愛地說。“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再好好想想,不然……大長老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我真的不知道。“水寒的聲音依舊風輕雲淡。”很好……來人,把大小姐關到……水牢裏。“”諾。“不知哪個角落裏冒出來兩個人來想要把水寒拖走,”慢著。“水寒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大長老,水寒有一事想說,現在宗族少了繼承人,按照慣例應有嫡係長子、長女繼承,你現在要抓我恐怕少了些條件,而且看起來我是繼承人,那,你要抓我更麻煩了。不如,我替我哥哥贖罪,如何?“幾位長老愣了一愣,相顧對視。大長老卻說道:”好,好你個易水寒,看來你是早算好了,就等著這一天了,不過這繼承人可不是這麼好當的,你一個女子可要想好了。“”大長老過獎了,我這是下下策,是被逼的,哪裏比得上大長老。我當然早在昨夜想好了。不然我現在就是在自尋死路。“水寒重新跪下,”謝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