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采訪時間不長,前後時間加在一起大概隻有半個小時不到,苗可兒問了三個問題,袁天順都沒有回答上來,她也並沒有刨根問底,隻是草草了事之後走人。
苗可兒的“一知半解”讓袁天順有些欣慰,因為沒有讓他回答,那更加省事。
但是,正是因為苗可兒那麼多年沒見,消失的那些年不知道她到底幹了什麼事情,從事什麼職業,現在突然出現身份是個記者,提出來的問題又很有針對性,這正是讓他感到不自在之處。
送走苗可兒之後,吳小高第一個衝了進來,帶著一種壞笑說:“怎麼樣天順?這記者還算正點吧,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有沒有下一步發展計劃?”
“這些記者很可惡的,不是跟屁蟲就是蛔蟲,好像我們的一切動向他們都很清楚,哎,這裏是不是有監控竊聽器。”袁天順有意無意的說著就在四處張望,意思就是尋找監控器。
這是他們自己的公司,能在這裏工作的人,都是他最值得信賴的人,所以並沒有什麼監控器,更別提什麼竊聽器,那些玩意兒聽起來都很高大尚。
“咱們公司也算人怕出名豬怕壯,自從發展起來之後就一直備受關注,那些個記者三天兩頭就要來采訪,以前的采訪時間都會超過一個小時,這一次你的這個老朋友,好像時間很短,你們到底聊了什麼啊?”吳小高一臉好奇的樣子。
可能吳小高自己不知道犯了一個錯誤,好奇害死人。
袁天順看了一眼吳小高,兩人眼神對視,吳小高從他眼中看不出一個所以然,隻是覺得一陣寒氣飄過,還好是袁天順先笑了起來,“嗬嗬……朋友有很多種,認識的,深交的,知心的,現在的,過去的,那女人,算是一個朋友,但隻是過去認識沒有深交的,還有,我感覺她不是來采訪的。”
“一個女記者,一個名人老板,兩人獨處一室洽淡,不是采訪,那她是幹什麼的?”吳小高還是不死心想要搞清楚那氣質女記者到底是他什麼人。
其實他們之間沒有多大關係,袁天順已經完全說出來,隻是認識的而已。
“找茬的,”袁天順點燃一支煙,和吳小高肩並肩站在陽台上,“這事我正想和你說,她叫苗可兒,是我大學,我呸,哪裏還有什麼大學?是我在鬆北大時候的一個校友,以前在這方麵就很有天分,現在做了記者好像也是理所當然,但總覺得她很奇怪,你去查查她底細,最好是這十年間她的完整簡曆。”
“你懷疑她……”剩下的部分吳小高沒有說出來,從袁天順臉上看出來些許端倪。
“這個社會說話做事講求證據,在還沒有任何真材實料之前,我們誰也不能動她。”袁天順臉色很冷峻,那支煙很快就被抽幹。
這些年的接觸,吳小高也很了解他,心裏頭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壓著時候,嘴上叼著的煙很快就能反映。
“我明白了天順。”吳小高不再嬉皮笑臉。
吳小高要去辦事的時候,袁天順叫住了他,可就當吳小高還有什麼事情停下來轉身看著他,他卻一笑說:“哦,沒什麼事了,你先去忙,麻煩了。”
“查個人的身份簡曆而已,都是自家兄弟,還那麼客套。”吳小高帶著心事離開。
吳小高的世界沒有那麼複雜,他隻是想要陪伴兄弟和公司一起好好成長,他的想法很單純,畢竟三十好幾還有兩個月就要結婚的人,他隻想安靜一點。
不得不說,創業這些年來,袁天順真的很努力,凡事都親力親為才放心,這天寶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卻是他的全部心血,可以說這輩子就隻為這家公司奮鬥到底。
每個項目的計劃書,每個指標的百分數,每一次任務他都要親眼過目,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也是他之所以站得那麼高的原因之一。
這棟大樓是天寶公司所有,沒有其他單位,大樓設計還很精巧,即使黑夜看起來都跟白晝一樣,但卻不會浪費電力資源裝飾,其實它很簡約。
天寶公司的辦公大樓也成為鬆市北城最顯著的建築標誌。
也正因為這樣,沒有人發現夜半三更袁天順還在資料室查閱。
辦公大樓不是很高,但是建築很特別,天寶公司的資料室就位於中間位置,裏麵藏有公司發展史、承建任務項目和計劃、以及近期的發展規劃和未來走向,以及員工資料和分配階層,總之,有關於公司一切的一切都會在裏麵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