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最後一句話,得罪的不隻是他和大寶之間的關係,更加傷害了吳小高和大寶之間的友誼。
“耶,澤文彪,你這話可說得有點過了啊。”就連二胖也聽不下去。
澤文彪又把矛頭指向二胖,“死胖子,這有你放臭屁的麼?一個成天無所事事的富二代,窩囊廢,廢物,要是哪天你死了老爹,你自己說還有什麼用?”
“說我可以,但不能說我是死胖子,更加不可以說到我爹。”二胖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身後吼了起來,他生氣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縫,胸中的悶氣一喘一喘的,像是什麼野獸就要爆發。
可澤文彪就是不解氣,還要拿二胖開刀,“喲,你好像你還會生氣,可我說的隻是事實。”
“操你大爺的!”二胖說著就要準備衝上去,還好旁邊的吳小高和大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這個時候沒讓他動手是有原因的。
人在生氣的時候最容易衝動,最衝動的時候最容易上別人當,此時衝上去,隻會正中澤文彪下懷。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最淡定不是楊威和大寶,而是旁邊的吳小高,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交集,而是因為他對澤文彪了解太多,就像肚子裏的蛔蟲。
其實在很早以前他兩就認識,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打交道甚多。
從澤文彪逃離部隊出來,他的經費差不多都花光,眼下又沒有什麼為生之計,隻有做了打手,四處攬活幹,做了很多地方混混,目前所在的地方就是技校,吳小高和技校的耗子交手,那個時候就有他,這一次也不列外,吳小高早就猜到。
“既然你跟袁大寶之間的友誼在今天全部毀了,這看起來好像是你和大寶之間的恩怨,但我個人覺得他沒虧欠你什麼,反而據我所知,當初你生死危機命懸一線,是他挺身而出幫助你一臂之力,現在你反過來這樣對他,似乎有點不合江湖道義,你已經眾叛親離。”
吳小高把手中緊緊拉著的二胖交給楊威,自己站在前麵和澤文彪講道理,不過隻是講道理,沒想過要他回頭,因為已經沒法回頭,接下來的一戰是注定了。
但澤文彪還在據理力爭,給自己一個安慰,“對啊,吃水不忘挖井人,相信大寶兄弟也是在報恩,當初他一人來到鬆北市,兩手空空一無所有,是我給了他一碗飯,讓他從一個病貓變成現在虎虎生威,難道不是嗎?”
“所以我們現在,誰也不欠誰。”澤文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從現在起,他們恩斷義絕,就當生命中誰也沒有過誰。
但大寶不願意,在他心裏,澤文彪對他的恩情遠遠大於他對澤文彪的恩情,所以當澤文彪的意思要和他一刀兩斷時候,他雙眼飽含淚水,依舊不明白。
“那為什麼,我還在和愛村讀高中,你給我奇的書,你給我寫信,要我考鬆北大,要和我一起實現夢想,為什麼?為什麼?”大寶眼中噙著淚水,聲音都在顫抖。
澤文彪還是無情,決絕地說:“你覺得那個小山村還有什麼意義?住在裏麵那些人都是老不死的,我們向往的是都市生活,難不成你還想回去?”
“那是生我們,養育我們的地方。”大寶對和愛村情深意重。
“我隻是在那裏出生,你看那地方把我養成啥鬼樣?你看我,再看看你,和愛村的人有什麼出息?”
“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啊……”大寶說不過他,一下子急的哭出來,但更多的是他的無情。
他們所說的這些,吳小高就像一個外人,隻是在聽,他所看不慣的是大寶哭哭啼啼,“哎哎哎,你一個大男人,已經不是處男了吧,像個女人幹嘛?男人之間的戰爭沒有眼淚,也不相信眼淚,看清楚這個世界好吧。”
吳小高說得很輕鬆,反正在他心裏,這架是一定要打的。
“文哥,我們之間難道當真要這樣?”楊威也很難受,可還是不相信幾個親密無間的兄弟竟會是這樣的結局。
楊威說話的時候把重心放在澤文彪身上,卻在二胖這邊失去平衡,二胖還在起頭之上,之前像一頭憤怒公牛,大寶也沒有拉住他,然後像一頭脫韁野馬,瞪著眼珠子衝著澤文彪就上去。
後麵三人有些看傻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