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醫生,一個病人指名的要你過去給他看病,還說你要是不去他就死在這裏。”一名護士急匆匆湊上來。
這話一聽倒是可笑,海雨飛剛從手術室出來,聽到這話倒是稀奇,一把摘下口罩,“他是不是有病?”
護士聽她這生氣之中的話也是想笑,誰要是沒病誰來醫院。
看見護士木訥眼神,她趕緊改口說:“我是說,他是不是腦子有病?我們這裏不是精神病醫院。”
小護士經驗不足,隔著她的口罩都能感覺到她的緊張與不安,“就是害怕他當真在醫院出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海雨飛明白能提出這種要求的人肯定不是傻子,也絕對不會輕易在醫院自殺,她反倒想過去會會這個家夥到底什麼意圖。
“我要不要告訴院長?萬一他真的精神有問題......”
海雨飛阻止了小護士說:“不用告訴院長,這種潑皮無賴我能應付得來,我這就過去看看。”
果真是潑皮無賴,海雨飛到病房時候,袁天順早已安穩躺在一張椅子上,就那麼看上去像是已經睡著,就是不知真假。
海雨飛並沒有馬上把他叫醒,抱著雙手在他身旁轉了一圈又一圈,雖說小時候分開之後最近才見的幾次麵,可也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這回才看清,這哪裏像個大老板樣子,簡直就是社會青年,不像是混過的人,臉色有光彩,從這身打扮看來身體還挺結實。
睡得還挺沉穩,呼吸均勻,身體時不時還在抖動,說明睡得毫無壓力。
房間很安靜,聽得見彼此心跳和呼吸,海雨飛還在細細看著,看他這麼多年過去,看他小時候樣子和現在樣子,大家變化良多,是好是壞無法判定。
認識了很久,可越看越像陌生人,甚至有些害羞,有那麼一瞬間她心頭小鹿亂撞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想要從他身邊轉身離開,腳下步子像是粘在地上沒法動彈。
叮鈴鈴......
是海雨飛手機裏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這是她提醒自己做手術時間,在手術台上,每一刀切下去都給人一希望,也給人以絕望,於是她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要謹慎,所以非常刺耳。
袁天順也在這刺耳鈴聲之中兩腳一蹬醒過來。
海雨飛更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離開袁天順身邊還是關手機先做哪一個,臉頰不自覺感到一陣滾燙。
“嗬啊......”袁天順打了一個哈欠,早就感到身邊有人,一股熟悉女人味道夾雜著病房味道一起竄入鼻孔,其實他就是不願意醒過來。
現在不得不醒過來,看見海雨飛就在身邊,早就收了臉上的紅暈,氣定神閑站在旁邊,依然抱著雙手看著。
“真是抱歉啊海醫生,讓你久等。”袁天順說著就開始脫衣服。
海雨飛還沒明白他到底想要幹嘛,趕緊阻止說:“喂,你到醫院耍流氓的嗎?”
“嘿,”袁天順一聲賤笑,“這哪是耍流氓,我連朋友都沒耍過,這不是來看病的嘛。”一邊說著一邊還要繼續脫衣服,眼見隻有一件 t恤也要被扒掉。
要說海雨飛看見別人的肌膚也不少,甚至血淋淋身軀也見過不少,可就是袁天順這一脫光著上身讓她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心裏足夠強大,她當真想要轉過頭去。
“喲,怎麼啦,身經百戰的海醫生也會害羞的嗎?”袁天順嬉皮笑臉。
她雖對這行為咬牙切齒但也要秉持醫生醫德不慍不火,淡定下來之後說:“看你這身板這麼結實,哪會像生病的樣子?”
這話聽起來不是誇誇其談,袁天順卻有些洋洋自得,一邊舉起雙臂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一邊歎息,“就是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偏偏這麼雄壯的身板它就要這裏不舒服,那裏不舒服,這病我看了好多地方都沒有效果,聽說海醫生醫術高明還精通法律,可謂是博覽群書腦子裏就是百科大全,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海醫生身上,哦不,手上。”
他說話時候轉過身體,那結實的後背就展示在海雨飛麵前,海雨飛還是一個正常人,所以她的注意力不在袁天順後背肌肉,而是那一道又一道的傷疤。
那一道道的傷痕形狀各異,有大有小,海雨飛看直了眼睛大為驚訝。
“你是不是想說你是有故事的男人?”海雨飛強忍住內心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