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拳頭還沒下去,卻是看清楚了那人的麵孔,李星仔早就覺得這人眼熟,可記憶就是沒在腦子裏麵回想起來。
楊威同樣對這人眼熟,可是他的記憶比較深刻,因為以前還是對手。
“劉......”後麵還有一個字他沒念出來。
“喲......威哥,認識?”李星仔這尖嘴猴腮耳朵還靈敏得很。
這種情況避之而不及,還怎麼會主動承認認識,又不是過命的交情,不過走近一看更加確認,這不就是當初鬆北大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劉流。
“你我都是正派人物,怎麼會和這些市井之徒地痞流氓攪和?”楊威抿嘴一笑,誇獎自己的時候也不忘把李星仔誇一遍,正好起到一舉兩得的作用。
好聽的話誰都想聽,李星仔更是笑得咧開了嘴。
楊威心裏話沒講出來,嘴上可不會放棄,繼續佯裝追問說:“我的李隊,這些‘大人物’你想接下來要怎麼處置?”
“還怎麼處置?當然是繼續追問下去,能端掉一鍋是一鍋。”李星仔口直心快,一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楊威在套話,而後沒有繼續下去,尷尬一笑。
李星仔說的“端掉一鍋是一鍋”楊威也明白,買賣二字肯定缺一不可,那肯定還有製造的,但是製造的不隻一家,所以能幹掉一家也是一家。
這話題都明白不能繼續下去,所以隻能到此為止。
袁天順是萬萬沒想到,上天給他的考驗一出又一出,擺平姚潔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情,隻不過上次做得不夠徹底。
和愛小學的老校長再也沒來找袁天順,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誰也無力回天,在身邊的人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他這把年紀是到了該放棄的時候。
隻不過袁天順還帶著愧疚,因為這是他答應朱雲雯的事情。
若光是朱雲雯幫不上也就算了,主要還有一個澤文彪,他把澤文彪看得比誰都重要,朱雲雯又是澤文彪老婆。
歉疚歸歉疚,澤文彪孩子的滿月酒,他袁天順又怎麼會不去。
澤文彪和朱雲雯很早就出來混,可是混過去混過來沒積累什麼人脈,問題還是他們兩個不想搞什麼排場,所以孩子的滿月酒隻有鄰居兩三,還隻是幾個中年男人和女人。
隻圖個熱鬧,也想鬧個清淨。
袁天順來的時候三張桌子已經滿座,剩下一張空無一人,恰巧楊威也來道賀,兩人在門前相遇,但是沒有過多交談,因為他們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澤文彪一家。
澤文彪一人忙前忙後,身上還係著圍裙,招呼這個又是招呼那個的,還好有人體貼吆喝說:“大彪啊,大家都是鄰居,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所以別跟我們客套,飯菜我們自己加,酒肉我們自己添,你忙活一晚上了,還是坐下來歇歇。”
那人說話時候一半眼神看著澤文彪,一半卻看著門口進來的兩人。
澤文彪算是明白了,關心他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就是貴客到來。
既然來了都是客,哪裏還分什麼貴客賤客,澤文彪迎合笑了一下說:“沒事。誰叫我是年輕人呢?”
嘴上這麼說,實際行動還是誠實的,說著就要上前去迎接楊威和袁天順,兩人同樣明白,二話沒說跟他肩並肩,知道沒人坐得那一桌是給他們留的。
看到兩人進來周圍的人都安靜起來,好像看不見他們的存在一樣。
在跟澤文彪噓寒問暖的時候兩人也意識到這尷尬氣氛,隻是不好現場提問出來而已,也隻好裝作看不見他們奇怪的眼神。
可是看不見也會聽得見。
旁邊那桌就在竊竊私語,說是什麼大老板,還有什麼條子、狗什麼的,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的,他們大概明白一個什麼意思。
楊威在納悶,今天穿的是便服,怎麼就被他們嗅出來?
“嗨,你們就別見外了,人紅是非多,來,既然都來了,那就喝個痛快。”澤文彪說話之間已經開了三瓶啤酒。
澤文彪開啤酒的手法已經不像在鬆北大時期那麼嫻熟,想當初在鬆北大他澤文彪是何等人物,徒手開啤酒當然是小兒科,倒不是現在這樣,還要用啟子。
“我給你們這些年輕人說,身上的東西要省著用,別等到廢了才知道後悔。”澤文彪把自己裝得像個前輩。
袁天順對他過去了如指掌,當場拆穿說:“我說文哥,你就省省吧,什麼叫省著用?說得你好像隻生了一個就不行了似的。”
說到生了一個,楊威這才明白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到底還是祝賀的,怎麼沒見到女主角和女二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