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我真的喜歡你,我從未想過瞞你,我要你愛上我這個人,而不是那虛偽的身份背景。”
鳳兒冷笑:“你不說,無非是怕我賴上你這個皇親貴胄,怕我攀龍附鳳,很可惜,我生性不愛富貴,對你們這大唐宗室更是敬而遠之。”
“鳳兒,別這樣,在我心裏心心相印遠勝過身份背景,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也無意瞞你。”
“你走吧,權當咱們沒有認識過,你當你的郡王,我做我的平民百姓,從此,再不相幹。”
“你怎麼如此絕情,咱們的一切難道你都忘了?”
鳳兒聽了這話,淚流得更多了:“忘不了,忘不了這樣的教訓,它教我今後看人,一定要瞪大雙眼。”
李隆基:“不,我不走,我的心在這兒。”伸出雙手,想摟鳳兒,鳳兒躲開了:“別碰我。”
李隆基也是痛心疾首:“鳳兒,難道我的真心、我所付出的愛都敵不過外麵的風雨?”
鳳兒:“不是外麵的風雨,而是你的猜度,讓我心生冷意,既然有不信任的開始,還談什麼真心與愛。你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我打小的時候,就與阿牛哥有了婚約,我得嫁給阿牛哥,你走吧。”
李隆基真的生氣了:“你為什麼不早說,怪不得剛才你們---”說完,拂袖而去。
鳳兒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酒肆。
鳳兒的異常舉動終於引起馮天逸夫婦的注意,找阿牛問明了原委,來見鳳兒:“鳳兒,你做得對,那樣的男人咱高攀不起。”“爹,娘,我知道,我說過我會一直伺候二老的。”馮天逸夫婦也是唉聲歎氣:“唉,還想著咱鳳兒終天找到了如意郎君,沒想到會這樣。”
而李隆基直接回到了潞州府驛。
每天,他都在酗酒,連山東進貢來的美女,他都懶得看一眼,每天近似在折磨自己,什麼事也不做,就這樣關著自己,宜德與毛仲看自家公子如此頹廢,兩個人跑到“潞鳳在望”,請阿牛喝酒,正好阿牛也處在傷心中,三個人喝了個一塌糊塗。
兩個人回到府裏,就爭著去向李隆基稟報:“公子,聽說那鳳兒小姐很是痛苦,終日以淚洗麵,對了,她和阿牛沒有婚約,是她家父母這樣想,鳳兒小姐不是這樣想的,阿牛還在為鳳兒小姐喜歡的是你而耿耿於懷呢。”
李隆基聽著這兩個最親近的隨從語無倫次的敘述,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鳳兒啊,我是想讓你高興的,可是沒想到卻帶給了你痛苦。”正想出門去找鳳兒,前院卻傳來“聖旨到,潞州別駕李隆基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欲擇吉日祭祀,著所有李氏子孫陪同前往,即日啟程。”李隆基跪謝皇恩,心裏卻在想:朝裏近些日子動蕩得很,這一去恐怕要有些時日了,可我的鳳兒,無論如何我得見她一麵。主意已定,即刻修書一封,囑人送到“潞鳳在望”。
鳳兒呢,在煎熬中渡過了半個月,日日思君不見君,逐漸心裏就忘卻了他的壞,隻留下了她的好,阿牛也是舍不得鳳兒終日以淚洗麵的,就把那天他和宜德、毛仲喝酒時所講的話原原本本地講給了鳳兒,鳳兒從另一麵了解了這個男人,雖然是皇室宗親,卻有最善良的心地,買下宜德讓他賣身葬父,治理潞州也是條條是道、秩序井然,沒有門當戶對的觀念,對自己也是從相識到相知,懂得欣賞自己的好。每日每日都在睹物思人,看到畫像、看到酒壇、看到花瓶,都看見那個男人淺笑的眉眼,聽見他在吟詩,甚至能感覺他強勢的懷抱。鳳兒知道自己的心陷落了,與身份、地位無關。
接到李隆基的信,鳳兒明白,他要走了,這樣的男人必然是肩負了重任,這一走怕是永別了,自己是該去和他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