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賣給村子裏的富翁郭老頭之後,婆婆看著冰冰剛剛養好一點的紅色皮膚,現在又漸漸地蒼白,還略點鐵青,著急卻又不知道怎麼辦。
最後隻能背著冰冰,拖著有點瘸的腿去公路邊的小商店,給冰冰的爸爸打電話。
“媽,我剛出來,哪裏來錢買奶粉給孩子,你問問蓮花怎麼辦吧!”
誌強的話讓婆婆拿著電話的手都在發抖,她其實早就知道誌強是不會管這個小丫頭的,隻是,還是想再賭一把。
想到親家母看冰冰那嫌棄的眼神,還有蓮花硬是不肯喂冰冰一口奶水,婆婆邁出的腳步又遲疑了。
婆婆以前是地主,以前家裏的金銀銅寶貝,還是多少有一些。但是尤其沒什麼文化,加上一副菩薩心腸,所以以前祖宗們留下來的寶貝基本上都被親戚朋友和兩個兒子給敗光了。
她沒有想到,到老了,卻要如此遠地去求自己的兒子兒媳養孫女。想到這裏婆婆也不再去兒媳婦後家了,因為即使去了,蓮花後家也不會支援她一分,說不定還會將孩子給奪過去丟掉。
婆婆索性直接去了郭老頭家。
婆婆站在郭家門口,看了看緊閉的紅色的大門,還是鼓起勇氣來敲了,“請問你找誰?”開門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看見婆婆背著個小孩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個,郭正在家嗎?”
“老爺,在家。您稍等,我這叫去通報。”
郭正聽到家丁說有個腿不太方便地老太太背著個孩子來找自己,連忙從床上起來,險些摔下床,家丁趕緊地去扶他。
他卻招了招手,激動地吩咐家丁趕緊把老太太迎到大廳,另外泡好茶招待,千萬不可怠慢了。
郭正起床,特意地梳了頭,穿好衣服又仔細照了照鏡子,這才走出大廳,徑直走到婆婆麵前,溫和地說道,“你來啦?”
“恩,我今天來是有事想……麻煩你。”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真是一點沒變,說吧,什麼事。”郭正看著婆婆有些佝僂的背影和背上咿咿嗚嗚的孩子,凹陷的嘴角頓時有股熱熱的濕潤感。
這麼多年了,他終於等到了,他終於等到她開口找他幫忙的這一天了。
“你買了我大兒媳婦風奶牛,我……。”婆婆有些說不出口,她這輩子最不想欠著的就是郭正了,可是,背上孩子的咿嗚聲又叫她心疼和無奈。
“你需要?那你牽走吧。”
郭正本來買這條牛是因為誌兵親自上門來問他需要買奶牛嗎?是因為誌兵是張梅(婆婆)的兒子,他以為他們家最近緊缺錢,所以他才毫不猶疑地答應買下來,誰知道這才沒幾天婆婆又找上門來了。
聽婆婆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之後,郭正準備讓婆婆把奶牛牽走,又想到婆婆腿腳不便,喂養奶牛比較吃力。最後決定每天讓家丁給冰冰送一碗奶牛過去。
婆婆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他們非親非故地,這要是讓鄰居們看見,村裏人該找閑話說了。婆婆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她不想牽連郭正。
郭正似乎看出了婆婆的心聲,就又補充道,“你別覺得有什麼,要是你覺得不妥,那麼我就收冰冰為幹女兒,這樣子別人也不敢說什麼了。”
“謝謝。”
冰冰的溫飽和營養倒是暫時堅決了,可是婆婆的困難卻接踵而來了,婆婆後麵每每想到這事,就後悔當初不該來找郭正。
眼看著冰冰滿三個月了,身體雖然比同齡的孩子瘦小,但是卻很少生病,到底還是算健康成長了。
而冰冰的母親,就在冰冰滿三個月這天回家了,婆婆在煮豬食的時候,蓮花趁機抱起了冰冰。這還是她第一次抱這塊從她肚子裏掉下的肉,沒想到,她真的活了,還長大了。
“媽,我抱冰冰出去走走。”
婆婆看著媳婦反常的行為,想要製止,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是母子,說不定媳婦是想通了,也就沒多想。
誰知道,等婆婆把豬食煮好的時候,蓮花還沒有把孩子抱回來。婆婆到處打聽,才知道媳婦把孩子抱去村頭的李阿婆家裏了,李阿婆家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她是專門幫人賣孩子的,要是誰家有孩子不想養,或者養不活,就可以賣給李阿婆,李阿婆再賣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