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梅風原來就內向,現在淩崖赤裸裸的眼光毫不掩飾的盯住自己,讓梅風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在淩崖那雙帶著侵略性的眼睛中暴露出來,這讓梅風很不習慣,臉色也愈加紅潤了。
“呃,你別臉紅啊,搞得好像我對你有特殊興趣一樣。”淩崖翻了翻白眼,收起自己的諂笑,這年頭賣笑也不容易,一不小心就讓人誤會了,不過話說都賣笑了,還怕誤會什麼。
被淩崖這麼一說,梅風的臉更紅了,但他還是固執的看著淩崖,想聽聽淩崖怎麼說服自己。
“如果師傅教你一套拳法的一半,你會不會反對?”淩崖問道
“拳法?這有什麼關係,師傅為什麼要教我這個?”梅風問道,淩崖的問題讓他更加的不懂了。
“你別管,隻要回答就好了。”淩崖瞪了他一眼,白白的招式給他學,他還不要。
“哦,我不會拒絕。”梅風聽到淩崖蛾眉倒蹙,鳳眼圓睜的表情,急忙應道。
“那我告訴你,這拳法是你師傅在一次偶爾看到一個的招式之後,改編而出的,他沒有經過那個人的同意,就把拳法教給你了,這算不算偷學?”淩崖理了理邏輯,他怕梅風這個死腦筋聽不懂,故意的用了這麼簡單的比喻。
“啊?可是?這拳法被師傅改編了,要算是師傅的首創,而且這拳法隻是一小部分,根本組不成那些招數啊。”梅風反駁。
“很好,就是這樣,現在這個功法就是這半套拳法,沒有完整根本就不能組成厲害的招式,而且這功法是我寫出來的,這就我首創的,現在我同意你學,你就不會是偷學了,明白了嗎?”淩崖拍拍手,讚賞的看著梅風,總算把這傻小子繞進來了。
“現在,把我寫的內容,乖乖的看著,背誦,等下我抽查。”淩崖背著手,昂首挺胸,如果給他一把直尺,那他就可以找到當教師的感覺了。
“可是······不用可是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梅風還想說什麼,但淩崖霸氣一震,直接打斷梅風的話。
“可是,師傅剛剛叫我告訴你,你在天利學院的事安排好了,讓你去看看,他等你一起去辦,而我剛剛忘了······”梅風掙紮著說道。
“你敢再慢點說嗎?”淩崖怒吼一聲,身形在梅風眼前一晃,就消失不見了。光是梅風獨自翻看那疊紙就花了好幾個小時,這就是淩崖把自己的師傅涼在旁邊等自己好幾個小時了,想到這,淩崖一陣惡寒,他倒是不是怕黃軍的不滿,而是怕薑涼儷又有了一個借口來折磨他。
淩崖趕到梅風所說的地方之時,黃軍還安靜的站在夕陽之下,一動不動的看著遠方的夕陽,淩崖毫不懷疑黃軍在那裏站了幾個小時,因為黃軍是那麼入神,那麼認真,讓人認為他已經與這場情融為一體的錯覺,好像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會打破這個美妙的境界。
淩崖吸了口氣,努力的提升自己的身體,減輕自己的體重,讓自己腳掌與草地接觸之時的聲音盡量小。
“你來了。”黃軍回頭看向淩崖,或者是夕陽的影子還未從黃軍的瞳孔之中散去,淩崖覺得此時的黃軍就是一個太陽,隻是與將要沉下海平線的黃昏相比,黃軍眼中金黃色的色澤更像是衍生了新生的烈日。
淩崖以為黃軍會責備他,畢竟不管是什麼原因,淩崖作為他的徒弟,讓這個師傅在烈日之下站了幾個小時,這多多少少會讓作為師傅的顏麵受損,責罵和不滿則會讓自己的顏麵找回,更會讓弟子記住師傅的威嚴,所以大多數師傅的脾氣都不太好。
但出乎意料的是,黃軍隻是一句簡單的“你來了。”這比任何話語都讓淩崖深刻,淩崖再一次覺得這個師傅不一般,何時何地都能保持理智,難怪薑涼儷這個女人會迷上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魅力與他人不同,這是一種由內而出的絕對理智。而女人對理智成熟的人就像是毛茸茸的玩偶一樣沒有抵抗力,更何況是黃軍這麼一個理智近妖的人。
“對不起,我······”淩崖想解釋一下,但又突然覺得任何的解釋都是那麼的無力,所以說到一半之時,就停了下來。
“沒關係,你所做的,所想的,是這世間一道必須的存在,無須去否定。”黃軍側著臉享受著陽光帶來的溫熱,此時已經是黃昏,陽光褪去了烤人的火熱,剩下好似輕言軟語的光亮薄膜,讓人不自覺的想親近它。
黃軍突兀的高深話語讓淩崖呆了一會,他不明白黃軍這句話有什麼含義,或者是這教育著淩崖什麼,亦或者隻是他突然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