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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影到達攬月樓的時候,軒轅東昊已經離開,攬月樓一如往日,歡聲笑語不斷,燈紅酒綠,熱鬧繁華。
穿過熱鬧的大堂,他徑直踏上樓梯往二樓走去。
一個眼尖的小丫頭發現了他的身影,忙匆匆奔了過來,那雙眼眸紅紅腫著的,明顯才哭過。
夜清影認得她是跟隨在柳如月身旁的一個婢女,見她如此,他心一緊,忙問道:“怎麼回事?”
婢女薄唇顫抖,啞聲道:“姑娘……我們家姑娘她……”
夜清影二話沒說,直接上了二樓,大步朝柳如月的房間走去。
其實他進門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柳如月或許遭到軒轅東昊的侮辱,如今正在尋死覓活。
卻不想進門時隻看到一抹素白的身影躺在軟榻上,她的手腕上裹著一根純白布條,房內有明顯的藥味,而她手腕的布條上還染著絲絲腥紅。
他心頭一緊,大概已經知道怎麼回事。
沒想到軒轅東昊真的這麼禽、獸,居然對她動手了,這可不是他平時認識的小王爺,小王爺哪怕再禽、獸也不至於會做強迫女子的事情。
他之所以這麼放心把人交給他,也是篤信了以他高高在上的尊貴身份,定不會如此。
更何況柳如月怎麼說也是大家公認的他的人,就算軒轅東昊想要也隻能等人自願投懷送抱,用強的自然也說不過去。
不過,以眼前這一切來看,他真是高估了軒轅東昊的品行,看著這淩、亂的一切,心裏不是痛苦,而是極度氣憤著,畢竟這姑娘家是因為他才受的苦。
他知道柳如月直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自己這麼多年來不想要她、隻因為想找一個純粹能說話的人,可到了後來他也漸漸發現柳如月並不是一個可以和他秉燭夜談的對象,他有許多想法是對方無法理解的。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賺的錢越多,家業越大,便越覺得心裏空虛,所以他後來也不怎麼來攬月樓了,偶爾來攬月樓也不過是聽她撫琴唱曲,好讓自己能靜心想一些事情。
可是,如今這個清白的姑娘卻因為幫他而被毀了!
大掌不自覺緊握,十指微微發出關節作響的聲音,看著安安靜靜躺在軟榻上、閉目默不作聲流淚的柳如月,心情複雜得很。
“夜老板,你要為我們家姑娘做主。”那婢女跪了下去,一邊哭泣著一邊啞聲道:“夜老板,小王爺他……他……”
“不要說了。”柳如月緩緩睜開眼眸,側頭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回去吧,我隻是累了,想歇一會而已。”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右腕上,隻是看了一眼便迅速拉來錦被把自己的手腕蓋上,別過頭不再看夜清影。
夜清影擺了擺手,那婢女退出去之後,為兩人把房門關上。
他高大的身軀來到軟榻旁,垂眸看著她沉聲道:“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為你報。”
“不用。”她側過身子背對著他,默默垂淚道:“沒有什麼仇,小王爺什麼都沒有做,我隻是累了,影,你回去吧,你家裏的娘子還在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