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真假,走到這一步,你們當初商定的協議於我們來說也已經沒有半點好處了。”
名落月看著他把錦被撿起小心翼翼地為慕寒蓋上,她又道:“若是兩日之後他不能醒過來,慕家軍便會……”
話說到這裏忽然嘎然而止,她的目光死死鎖在慕寒腰側某個印記之上,直到名楚為他蓋好被子,也擋去了她視線裏那個印記,她才驚叫了一聲,如同發瘋一般向慕寒撲去。
名楚嚇了一跳,忙把她攔了下來,見她還要拚命衝過去,他沉聲喝道:“母後,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不是,他……他……”名落月薄唇顫動,一雙眼眸死死盯著慕寒身上的錦被,激動得無與倫比:“皇兒,他……他是……”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與我們合作,現在我也不允許你傷害他!”名楚臉色一沉,大掌扣上她的肩,硬是把她推了出去,看著她激動的臉沉聲道:“母後,恕我對你不敬,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慕寒,以後這個地方,我會派人看守,你……”
“他是你的皇兄!”一聲大叫打斷了名楚所有的話語,名落月抬頭看著他,因為激動,兩片薄唇不斷在顫抖:“皇兒,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身上的印記!他……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皇兄!”
“你在說什麼?母後,你是不是被氣瘋了?”
慕寒怎麼可能是他的皇兄?慕寒是慕老將軍的兒子,他姓慕不姓軒轅。
名落月用力揪著他的衣袍,顫聲道:“你讓我去看看,讓我看看他腰上的印記……他腰上有個與我耳墜一模一樣的印記,你讓我去看看他……”
名楚沒有放手,隻是視線不自覺落在她的耳墜上,這一對耳墜是先皇當年送給她的,一直以來她都小心翼翼地戴在身上,每日裏都要把它摘下來精心打理過才又戴回去。
母妃對這對耳墜的重視態度,比起一個跟隨她多年的老臣還要深。
看著這對耳墜的輪廓,也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照顧慕寒時在他腰側看到的那個模糊的印記,仔細想想,與這耳墜竟真的有幾分神似。
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拉上名落月的手與她一道來到床邊,當名落月視線落在蓋在慕寒身上的錦被的時候,她的手一直顫抖著,抖得無法把錦被掀起來。
名楚大掌一揮,直接把慕寒身上的錦被掀到一旁去,慕寒腰側那個印記便清晰地映入兩人的視線裏。
名落月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在一瞬間停止了一般,她顫抖著雙手,艱難地把自己耳垂上的耳墜子摘了下來,把耳墜上那朵雕刻精致的梅花湊到慕寒的腰側。
兩相對比,雖然慕寒腰側那個印記隨著他年齡的增長以及身體的發育已經失掉了許多初始的模樣,也已經長大了一圈,可卻不難看出和名落月那隻耳墜的形象是完全一樣的。
名楚心頭一顫,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名落月早已滿臉淚痕,咽嗚了一聲,抱著慕寒放聲痛哭了起來。
尋找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這一刻就在眼前,可他現在卻依然重傷未醒,甚至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醒過來,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