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寵兒沒有幾個朋友,會到這裏來找她的人並不多。
“是不是你又欠房租沒交,房東來催債了?”
她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小聲問道,聲音不敢放大,是因為害怕門外的人會聽到她的聲音,知道她在這裏。
蕭寵兒白了她一眼,從床上爬了下去,走到門邊,從貓眼往門外一看,隻是看了一眼,便立即回頭看著若璿,眨了眨眼睛。
若璿頓時慌了,她這麼眨,隻能說明門外的人是君浚。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他怎麼還不死心?
門外的君浚又開始把房門敲響起來,這回還開口喚了幾聲:“寵兒,蕭寵兒,我知道你在裏頭,快開門。”
寵兒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宿舍就這麼點大,連他房子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這個時候要是開門,他一定會發現輕歌在她這裏。
雖然她也很想讓他們的誤會清除,不希望他們有任何隔膜,但如果她這麼做了,輕歌一定會恨死她的。
她又回頭看著若璿,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若璿也是心煩意亂,她向四周掃視了幾眼,見到床邊豎著個大衣櫃,她忙從床上爬了下去,走到衣櫃前把衣櫃的門打開,想要把自己塞進去,可裏頭全是蕭寵兒亂七八糟的東西,哪怕她再瘦弱也塞不進去。
兩人互相看著,一時之間完全沒了主意。
君浚依然在外頭呼喚著:“蕭寵兒快開門,再不開門,我要把門給踹了。”
寵兒立即慌了神,與君浚認識了那麼久,她很清楚他的脾性。
他平時看著溫和,但是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要是把她這扇門給踹了,回頭她要賠多少錢給房東?
她看著若璿,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伸手就想要去開門。
若璿卻匆匆奔了過去,一下擋在門內,低叫道:“君浚,我不想見到你,你別來煩我。”
聽到她的聲音,緊張了一整日的君浚總算鬆了一口氣,也收起了敲門的大掌,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沉聲道:“輕歌,我已經幫你把會籍辦下來了,你先開門讓我進去,我們好好說。”
若璿心裏微微抖了抖,看著寵兒,倒是似乎向她征求起意見來了。
聽到君浚說把她的會籍辦下來,心裏確實有幾分著急,可她不知道到了現在,自己還能不能再相信他。
蕭寵兒猶豫了片刻之後,才向她點了點頭,輕聲道:“再相信他一次吧,我們相識了這麼多年,他是什麼樣的為人,你應該也很清楚。”
若璿咬著唇,猶豫了半響,才總算轉身把房門打開。
門外,君浚高大的身軀堵在那裏,他看起來一身風塵,額前幾縷發絲滑落,與他一貫整潔的形象有幾分不符,淩亂中透著絲絲倦意,尤其他一張臉,明顯透露著疲憊的神色。
看到他這樣,蕭寵兒第一個受不了,一把拉上他的腕,把他拉進了門。
若璿也隻是木訥地在他們身後把房門關上,跟隨他們的步伐回到那個小得幾乎連三個人都容不下的廳中。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看著他一身的風霜,蕭寵兒忍不住皺了皺眉,回頭瞪了若璿一眼,眼底明顯是怨念。
人家好好的一個大帥哥,竟為了她焦急奔走了一整日,她心裏真過意得去嗎?
若璿隻是抿著唇,錯開目光,不理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