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不是皇上的女兒。”他又向她伸出手,淺笑道:“想聽故事就過來。”
若璿有點蒙了,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這幾日裏似乎每個人都在跟她講故事。
名楚和皇甫燁把他們最大的秘密告訴了她,那……慕寒呢?他是不是也準備將他的秘密與她說清楚?
若真那樣,那他是不是也把她當作是自己人?
冥想中,兩隻小手完全不經大腦地伸了過去,搭在他大掌上。
慕寒隻是輕輕一拉,便把她整個人直接拉入自己懷中,低頭在她額角吻了吻,他笑得愉悅,溫言道:
“晴兒是我姑姑入宮之前所生下的女兒,生產的時候的姑姑隻有十七歲,之後沒過多久,皇上偶爾一次微服出巡,被我姑姑的美貌所折服,便讓人暗中查探,知道她是我義父的妹妹,便命人宣旨召她入宮。”
“隻是那會姑姑已經心有所屬,但那個薄情的男人丟下她們兩母女,與其他女人遠走高飛,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姑姑死活不說那男人是誰,至今我也沒有為她報的仇了。”
若璿能明白他姑姑為何不說,以慕寒的性格,如果讓慕寒知道當年拋下她們兩母女的人是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想來他的姑姑柔妃心裏還是愛著那個男人的,隻是可惜所托非人,才會落得個如此淒涼的下場。
女子一生的命運總是不能自主,若跟錯了人,就注定悲涼一生。
“可是……”她不自覺握緊他的手,抬頭看著他剛毅的下巴,不安道:“你姑姑既然已經生下甘晴兒,那她肯定已經不是……”
這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但她知道慕寒一定是懂的。
慕寒確實懂得,他點了點頭,垂眼看著她,指尖在她唇瓣上劃過,說起這些事來好像完全與自己沒有關係那般,說得輕巧而又淡漠:
“姑姑進宮的時候已經不是處子之身,正因為這事惹得龍顏大怒,她隻是承恩了一夜,皇上便沒有再也沒有去過她的寢宮。”
一夜承恩,之後便是十幾年獨守深閨,當中的苦楚,哪怕沒有親身經曆也不難想象。
若璿的心驀地被揪緊,她輕輕握住他的掌,柔聲安撫道:“既然這次你們準備推翻夏朝,那便把姑姑從宮裏接出來,讓她過上她想過的生活吧。”
她沒發現自己這一聲“姑姑”叫得順口而自然,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一聲“姑姑”,聽在慕寒耳裏卻聽得他心情頓時大悅了起來。
這女人已經把他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了嗎?
他執起她的小手湊在唇邊輕輕吻了吻,才又抱著她繼續道:
“其實我早就跟姑姑說過,隻要她想出去,我定會有辦法讓她出來,隻是姑姑不願意,她對自己這一生已經沒有太多的牽掛,隻要偶爾回慕侯府見見晴兒便已滿足。”
“可她呆在宮裏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也不能隨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日子不是過得更難受嗎?”
“出來又能怎麼樣?出來每日對著晴兒,未必不會想起過去那個負了她的男人。”
若璿不自覺握緊他的掌,他所說的那些,她確實沒有想到。
卻不想他一個男子居然也想得那麼周全細致,想必,他對他姑姑的感情也是很深的吧。
她輕吐了一口氣,才柔聲問道:“你很愛姑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