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那麼久天已經昏暗下來,兩人來到前院的涼亭下,命人送來膳食,用過晚膳後,皇甫燁又命人送來浴湯。
雖然在若璿的百般要求下他同意退到屏風外,卻還是在茶幾旁坐下,麵對屏風那一側,淩厲到仿佛可以望穿一切似的的目光落在屏風後那道身影上,完全不願意移開半分。
這樣的情形他們不是第一次經曆,在他麵前沐浴更衣,雖說隔著一麵屏風,若旋還是覺得很難為情。
她不知道他們這些練武的人是不是還有那麼神奇的功力可以透過屏風看東西,所以她把衣裳脫下來之後,便迅速邁入到浴桶中。
如同上次在海邊的小屋裏一般,她不敢在裏頭待太久,怕他隨時按捺不住想要進來與她一同沐浴。
匆匆把自己整理了一遍之後若璿便從浴桶裏跨出,取來幹毛巾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水跡,便換上幹淨的衣裳。
從屏風後出來時,青絲上依然滴著水,她隨手取過屏風上的毛巾走到皇甫燁對麵的長椅上坐下,自顧拭擦著,從頭到尾連看都沒看過他一眼。
因為不知道入夜之後他會想要做什麼,從剛才用過膳回房到現在,她心裏一直緊張著,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害怕。
皇甫燁沒有為難她,卻隻是舉步往屏風後走去,這樣的情形仿佛熟悉得很,他用她的洗澡水沐浴也不覺得有什麼,對於一個皇子來說,這樣的隨意確實難能可貴。
與若璿一樣,他也沒在裏頭呆多久,把自己清洗了一遍之後便換上睡袍從屏風後出來。
見若璿依然縮在長椅上擦著自己幾乎已經幹透的青絲,他薄唇輕揚,扯開一抹不屑的笑意:“就這麼怕我?”
若璿抬起眼眸瞟了他一眼,飛快地搖頭,陪笑道:“沒有,你想太多了。”
“沒有最好。”皇甫燁他不多說什麼,大步跨到榻邊躺了下去。
見他這麼早就上榻就寢,若璿的心一下又提到嗓子眼上去,最怕他忽然對她說讓她過去伺候。
不知道她的腦袋瓜是不是就這麼烏鴉,這個念頭才剛從腦子裏閃過,便聽到皇甫燁低沉的聲音響起:“過來,伺候。”
若璿嚇得指尖一頓,毛巾差點從手中掉了下去,怕什麼來什麼,這就是女人該死的第六感嗎?為什麼想好事的時候總是不能實現?
她用力握著五指,不知道要不要聽話地過去,這一過去,是不是代表她的清白一定保不住了?
其實,剛才皇甫燁進去沐浴的時候,她心裏一直在掙紮,想著要不要去倚風閣找名楚。
她知道隻要和名楚在一起,皇甫燁一定不能再強迫她。
可是,想到上午和名楚所說的那些話,心裏又一片荒涼。
連名楚都已經認定皇甫燁是她的夫君,覺得她和皇甫燁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她去找名楚又能怎麼樣?
對名楚,她心裏到現在還是有幾分怨念的,明明才與她交過心,說以後要在一起,他卻又把她推給其他男人,這究竟算什麼?
遲遲等不到她有所反應,皇甫燁從榻上直起身軀舉目看著她,臉色不自覺沉了下去:“是不是我說的話總得重複幾遍你才會聽?你是故意想要考驗我的耐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