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皇甫燁侮辱性的話語,若璿隻覺得心髒頓時揪痛了起來。
臉色已經不再是一片通紅了,而是整片整片的蒼白,蒼白得幾乎沒有半點人色。
一個,說看光了她。
一個,說摸光了她。
眼角偷偷抬起,看著站在窗旁那抹身影。
他依然佇立在那裏,對房內的一切不聞不問,似乎隻是一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可若璿知道,剛才名楚和皇甫燁的話,他一句不漏聽進去了。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了,真的,走到哪裏都遭人嫌的感覺。
她忽然轉身,走到角落裏,開始動手脫下自己身上的濕衣,一種徹底人命的感覺。
外衣褪去,裙子也被脫了下去,搭在屏風上。
她其實完全可以走到屏風後再脫的,但她知道,脫完之後她還會回到那張錦榻上,那麼進去又有什麼意義?
她可不打算在屏風後站一兩個小時。
反正,就如他們所說的,她身上有什麼地方他們沒有看過摸過?不管有沒有做過那事,也和做過沒兩樣了。
慕寒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轉身,盯著她。
不僅慕寒盯著,就連皇甫燁和名楚也一瞬不瞬看著她完美的背影。
裏衣也被她褪去,一絲不苟地鋪在屏風上。
眼角有兩滴晶瑩的淚,可她死死忍著,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
她注定是他們這些人的工具,脫就脫了,有什麼?就算等會他們會一個一個輪著爬到榻上欺壓她,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反抗?
別說一個一個,就是三個一起來,她能說什麼?
她什麼都說不了也做不了!
剛才在湖邊的時候是自己太傻了,因為生慕寒的氣,故意和鳳九卿靠得那麼近。
現在,她成功惹怒了慕寒,不僅是慕寒,還有皇甫燁和名楚。
他們都生氣了,而且,明顯氣得不輕。
可是,她心裏一點都不開心,他們生氣了,受苦受傷害的還不是她自己?對她有什麼好處?
她是笨蛋麼?
鼻子酸了酸,眼角的淚居然無聲滑落,她嚇了一跳,忙抬起手把眼淚拭去。
低頭,一雙小手爬上自己的頸後。
薄薄的裏衣掛在屏風上,妙曼的身姿染黑了幾雙眸子。
不知是誰的喉間忽然幹涸起來,忙不迭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灌下。
也不知是誰握在掌中的杯子一不小心被捏碎,“啪”的一聲,聲音清脆得很。
不知是誰,眸光越來越黯,掌心握得越來越緊。
若璿沒有理會這一切,轉身朝錦榻走去,翻身,上去,拉開被子,裹去一身旖旎的風光,安心躺了下去。
她很聽話,脫了,晾幹,她一點都沒有忤逆他們的意思。
她琢磨著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衣裳應該可以晾幹了,雖然沾過水會起皺,但總好過沒衣服穿。
她翻了個身,麵朝內背對著他們,閉上眼睛。
本以為自己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睡得著,卻沒想到不到幾分鍾,居然沉沉睡了過去。
居然真的熟睡了。
名楚放下手中的杯子,剛才還蓄滿在眼底的怒火已經完全不見了影蹤,隻是心裏歎喟著,剛才的話是不是傷到這個小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