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慕侯爺會像個孩子那般吃醋,生悶氣,倒是真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她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長發,動作說不出的輕柔,也謹慎,絲毫不敢大意。
對他還是有很深很深的恐懼感的,雖然她已經跟他解釋自己和皇甫燁之間的事,可是,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她。
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他要“驗貨”,也沒辦法驗了,能依靠的,唯有兩人之間的信任。
“我真的沒有。”知道他一直在睜眼看著她,她隻是專心為他拭擦長發,沒有看過他一眼。
不管他信不信,回來那會已經傷了她了,現在,被他沉重的頭顱壓在自己腿上,那裏一直痛得很。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些什麼,是真的心疼他頭發未幹,還是隻是為了博得他的同情,以此減輕自己將有可能承受到的懲罰?
她已經分不清了,或許,都有吧。
總算為他把一頭青絲擦幹,她輕吐了一口氣,輕輕推了他一把:“好了,睡吧。”
他依言從她腿上抬起頭,枕回到自己枕頭上。
若璿爬到一邊,把被弄得半濕的毛巾擱在矮櫃上,剛要回頭便忽然覺得腰間一緊,爾後,她整個人被抱了起來,揉進一具結實炙熱的懷抱中。
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來,那股酸氣,嗆得她幾乎掉下眼淚。
他相信她,終於相信她了。
她把頭埋入他的胸膛,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眼角藏著淚,卻還是倔強地不願意讓它們落下來。
下一刻,鋪天蓋地而來的是他熱情的吻,吻著她的額角,她的臉龐,她的鼻尖她的下巴她的唇,繼而落在她細致的脖子上,一路往下。
她用力推著他:“慕寒,我疼,我真的疼,求求你。”
慕寒從她被拉開的衣襟處抬起頭,垂眼看她著她不安的臉,微動的薄唇溢出來今夜回來後第一句話:“哪裏疼?”
“那裏……剛才被你……弄傷了。”
……
他的大掌落在她手背上,輕輕地握了握,“就這樣睡吧,對傷口有好處。”
她怔愣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聽他的。
她當然知道裸.著地傷口好,通風透氣,還不會磨去傷口上的藥膏,可是,光這,太沒有安全感。
“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尷尬,我陪你。”
這一聲“我陪你”之後,慕侯爺大掌一揮,直接把自己身上的睡袍扯了下來扔到角落裏,在她身旁躺下,滾燙的身軀,就這樣貼上她的,貼得緊緊的,幾乎沒有一點間隙。
如果那裏也能結合在一起,便真的沒有間隙了。
他無聲歎息,竟有點恨起自己來。
如果回來的時候可以先聽她說句話,不那樣強她,或許,現在也不用忍得那麼辛苦。
一失足,不知會造成多少個日子的恨!
這麼嫩的人兒,被傷成那樣後,需要多少時日才可以完全好起來?
若璿輕輕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夜還很漫長,心思迥異的兩人,兩雙同樣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睜著,這樣的夜晚,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然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