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選出來留在公主殿當值的侍衛,怎麼說也不是個瞎子,這點事情還能看不出來?
他的話說得輕鬆,也說得隨意,可是聽在若璿耳裏,卻讓她整顆心不自覺提了起來,就連十指也在微微發涼。
這事慕寒居然也知道?她怎麼從來沒有聽慕寒提起過?
名楚沒有說話,隻是與她一起慢步往前院的涼亭走去,這幾日他們已經習慣了在涼亭下用午膳,偶爾也會用用晚膳。
他不說話,若璿更是急了起來,她舉步追在他身後,急道:“慕寒真的知道我的事麼?他……他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他是不是不高興了?”
名楚腳步一頓,回眸看她,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慕寒不高興又能怎樣?公主殿是你的,你想要做什麼與他無關,你在怕什麼?”
她在怕什麼……
她怕慕寒,怕他生氣,怕他剝奪了她唯一的自由和權利,也怕他強迫她,一不高興掐死她。
她很怕,怕到隻要一想到慕寒知道她背後的小動作,便連心髒都忍不住在微微抽搐。
這些,他名公子又怎麼會懂?
名楚說公主殿是她的,她要做什麼也沒誰會管,真的是這樣麼?她的權力真有這麼大麼?
可她為什麼總覺得,在整個公主殿裏,最沒有權力的便是她了。
見她不說話,名楚又轉身往涼亭下走去,招呼下人把午膳送過來。
若璿心裏一直不安著,但,當飯菜被端上來後,美食當前,滿心的不安又漸漸散去。
既然已經被知道了,便隻能見招拆招。
慕寒從未對她說過什麼,也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現,或許就像名楚說的一樣,公主殿是她的,她愛怎麼折騰便怎麼折騰,慕寒也不會管。
想到這個,心情頓時又輕鬆了下來。
她端起碗,拿起筷子,吃得愉悅也滿足。
餓了整整一個上午,也該是時候好好犒勞一下餓得快抽筋的胃部,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有力氣思考。
走一步是一步,反正已經這樣了,多想也無益。
名楚隻是靜坐在一旁看著她,連筷子都沒有動過。
剛才她分明還是憂心忡忡滿心憂慮的,可現在卻又吃得這麼起勁,甚至眼裏唇邊都掛著滿足而愉悅的笑意。
接觸得越深入,越是覺得眼前這個小女人與他所有認識的女子都不一樣,這麼奇特,這麼新鮮,也這麼……容易令人失魂。
他抿了抿薄唇,勉強收回渙散的思維,才執起筷子,專心用起膳來。
一頓午膳沒花多少時間,等下人們端來茶水讓他們漱過口後,若璿才拉起名楚的手,拉著他往寢房的方向趕去:
“快,我還要練內功,今日還沒練過呢。”
“用過膳後,不歇歇麼?”哪怕是練功也沒必要這麼拚命吧。
看著她拉著自己大掌的那隻小手,他輕輕蹙了蹙眉心,忽然腳步一頓,大掌收緊,把她拉回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