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若璿的意識清晰起來後,才發現自己和名楚靠在一起站在涼亭下,她腿上那兩個沙袋已經被卸去了。
她心裏一慌,忙退了兩步遠離著他,看著自己重獲自由輕鬆的兩條腿,不僅沒有丁點放鬆,倒是心底升起了一絲驚慌:
“我……我還能繼續,你不要放棄我。”
名楚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是走到石桌旁倒上一杯清茶,送到她麵前。
若璿接過,毫不猶豫往肚子裏灌下,喝完後把空杯子遞給他:“還要。”
如此反複喝完四杯茶水,幹涸的咽喉總算才好受了些,她抬眼看著名楚,依然堅持道:“我還可以繼續,別放棄我,我想學輕功,我會用心學的。”
名楚的視線落在她一雙小手上。
意識到他正在看自己的手,她慌忙把手藏於袖中,收到身後。
可他卻一步上前,抓起她的腕,把她一雙手展示在自己眼前。
視線裏那雙本是白嫩細膩的手被粗礪的沙子磨破了不少口子,雖不至於血肉模糊,可卻在她完美的小手上留下了一道道猩紅的傷疤。
“你這樣虐待自己,太後會不高興的。”太後花了這麼多心思在她身上,把她培育得全身上下完美無暇,若是讓她知道若璿這麼傷害自己的體膚,她怎麼可能會高興?
聽他提起太後,若璿不由得心裏微微懼怕著。
她忙從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淺笑道:“沒事,我晚上回去後抹點藥就好。”
名楚也沒有攔她,隻是示意她在石桌旁坐下:“先吃點東西,喝點茶。”
可若璿卻搖了搖頭,甚至退了兩步,遠離著石桌。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她還沒開始被“勞”就已經開始想著去享受,如此,她學輕功的決心一定會被磨光的。
雖說她從來就是個好逸惡勞,貪生怕死,也是膽小如鼠的人,可一旦決定的事情,她會以萬二份的決心要去做到。
她沒有太多的時間。
一年,短短的一年,她必須要讓自己強悍起來。
“不要放棄我,名楚,我可以的,你不信,我再去跑幾圈給你看看。”
“為什麼這麼急著要學輕功?”他不是不信,隻是覺得奇怪。
若璿一怔,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她眼珠子轉了轉,才幹笑道:“我看你們懂輕功的都很了不起,我心裏羨慕罷了。”
雖然有點虛偽的成分,不過,她是真的羨慕這些輕功了得的能人。
那日慕寒把她從采花賊的手中救出來時,就是這樣抱著她一路往公主殿飛掠而去,那速度簡直和開汽車有得一拚。
前夜在太後的長壽宮中了媚藥後,皇甫燁也是這樣抱著她掠走於屋簷房頂上,轉眼便把她送回到慕候苑。
這樣的神功,有誰不羨慕?
但她固執地認為飄逸動人的名楚,輕功絕對不會比他們差,雖然她從未見識過,可她就是這麼想。
人家總是衣袂飄飄嘛,輕功不好的話,對得起這一襲飄飄白衣麼?